和小鹿已經貼在一起,隱隱約約能聽到她們在聊什麼新賽季、版本答案之類莫名其妙的話。
車主沈蕙心沈大小姐則被孤零零地落在一邊。
「小鹿!」顧晹用方言喊了一聲。
「啷個了?」
小鹿光速抬起頭,和程璐兩人一起齊齊將目光投向聲源駕駛座。
顧晹無聲指了指他身後的沈蕙心:「你蕙心姐剛剛問你,你是哪一年生日?」
「我嗎?」小鹿指着自己,「我屬馬的啊。」
「屬馬?」沈蕙心聞言掰起了手指,沒一會兒,她驚呼道,「小鹿,你零二年的?」
「是啊,上個月剛過完生日。」顧晹這次沒有再忍住笑意,他笑着點了點頭,確認了小鹿的年齡,「我看過她身份證,如假包換。」
沈蕙心呆了呆,她想當然地以為小鹿應該二十二、二十三歲了。
總不可能每個人都跟她一樣,小學的時候跳過兩次級,比一般同齡人早兩年本科畢業吧?
意識到自己之前對小鹿的誤會,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過馬上她又抓到了一個重點。
「可是,小鹿,你零二年的,今年不是應該大二嗎,怎麼會出來實習租房子?」
難不成,小鹿她比她還要聰明,連跳三次級?
「我們那裏小學招不滿人數,所以我六歲就開始念小學,然後我小學一共是讀五年。」
小鹿沒有說她大一開始就兼職租房的事,而是聊起了她能這么小年紀本科畢業的原委。
「其實明年正式畢業的時候,我虛歲應該是二十一。」
「哦。」
沈蕙心點點頭,她就知道。
怎麼可能有人比她還聰明呢,原來是窮鄉僻壤出來的村姑娘。
正好,一個打遊戲的,一個鄉下來的,兩個人一邊玩兒去吧,她才懶得跟她們摻和呢。
沈蕙心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顧晹從後視鏡里瞅見沈蕙心的作態,無聲呼了口氣。
不吵起來就行,他也沒指望沈蕙心這大小姐能跟小鹿她們玩兒到一塊去。
上午九點三十一分,汽車載着五名遊客抵達展館。
顧晹原以為工作日的遊客不會很多,沒想到禮拜五的展館居然有這麼多參觀者來看畫。
他不知道的是,這次的畫展涉及的單位很多,加上有不少現當代藝術大拿的作品參展,很多藝術院校都組織了學生前來參觀。
鎖好車,顧晹領着四人組前往主展廳大門。
他的畫據說會在側廳的現代年輕藝術家展區陳列,要過去也得先從主展廳進入。
五人排隊入場,剛走進大門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組隊欣賞眼花繚亂的藝術畫作,幾人身側,一道驚喜的呼喊便飛了過來。
「顧晹!」
好耳熟的嗓音。
顧晹跟四人組齊刷刷回過頭。
鄭姊妍沖顧晹不停地揮動手臂,顯然在門口位置守株待兔等候多時。
她今天穿的是一整套西式小套裙,配上那頭金色小捲髮,整個人的氣質跟藝術不怎麼搭邊,反倒像是酒店、銀行的大堂經理。
我去,她怎麼來了?
顧晹大驚失色,為了不讓鄭姊妍和李雲姿碰面,他這次特意沒有告訴鄭姊妍畫展的具體日期。
程璐和小鹿兩人貼在一起,交頭接耳互換情報。
「小鹿,這個鄭姊妍你認識嗎?」
「認識,她是顧晹哥的師妹,他們還有個師姐叫李雲姿,這次的畫展門票就是雲姿姐幫忙弄的。」
「是這樣麼。」
程璐抱着小鹿的胳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