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沒聊期貨,而是把所有真實情況都講了一遍。田父這時才知道自己老婆沒完全說實話,還想拉自己下水。
他作為丈夫理應扛起家庭重任的那點情意,一下子沒了一大半。
哪怕她說一句,自己的事自己擔也好,他也願意用所有積蓄保全家人的平安。
但她並沒有,還把事情說的那麼簡單,也沒告訴他還有別人也被報復了,被報復得很慘。連自己兒子也被連累其中。
聶芯:「你是我老公,孩子他爸,我怎麼會騙你,」
那邊還在繼續,又給田父放了些錄音,是聶芯和朋友聊天時說過的一些話,類似抱怨:
「老了還要伺候老伴,怪不得老年離婚率越來越高,因為女人都想明白了。」
「要不是看在他對我好,又是本地人,我才不會嫁給他,比我大了好幾歲,事還多。」
「男人是理性動物,他們找女人結婚,全都是算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錢必須留在自己手裏,給了兒子就是給了兒媳婦。就算出首付,買房也要加上自己名。」
雖然知道這些多半只是口嗨,但聽到耳朵里,還是不舒服。她如果不同意這些說法,也不會平白地說出口。
田父心裏沉甸甸,失望地問:「聶芯,你跟我說過實話嗎?除了愛自己,你對我們爺倆有過真心嗎?」
聶芯不知道老公再電話里都聽到了什麼,底氣十足地反問:「你這說的什麼話,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好嗎?家裏家外都是我操持。任勞任怨說過一句辛苦嗎?」
田思嘉:「爸媽,咱們別吵架,先想想這件事怎麼辦?那個丹尼爾不是好惹的。」
聶芯回到自己家,又有了底氣:「報警,思嘉,視頻你都錄了吧,咱們報警。告那個什麼丹尼爾威脅恐嚇,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田思嘉只能提醒:「單憑一段對話的視頻,只要對方不承認,報警也頂多調解、警告。解決不了問題,還會惹惱他。爸媽,他是有備而來的,他能同時套牢你們兩個人的投資,說明他準備了不是一年半載。」
田父繃住了臉,心裏已經下了決定,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聶芯的所作所為也不值得他做那麼大的犧牲。
如果真的是無法承受之痛,那就離婚,先保住自己和兒子別被她拉下水。
「先看看他的手段再說。」
說完,田父直接進了客臥,鎖上了門。
與這邊的吵鬧沉重不同,蘇染洗了澡,淡定地看着工作文件。
陸景行幫她吹着濕漉漉的頭髮:「今天是故意讓崔瑩被當眾帶走的?」
蘇染點頭,頭髮扯到他手指上,疼得嘶了一聲,拍打陸景行的手腕:「還不是跟你學的。不能白讓她搗亂,要反過來利用。」
免費提前預熱一個波好奇。
等遊戲上架,遊戲抄襲換殼的事情發酵後,再揭開是試用期新員工誣陷高管,證據一擺,話題方向一引,不用警察叔叔,網友自然就會推導出禮游派了奸細到傲雪。
而且時間剛剛好,第一個熱度剛爆發就銜接上新的。
這樣很好地避免了第一波的認知沉澱,大家不會只記住傲雪帶走了人。而是有了疑問後立刻加深衝突有了更大疑惑,然後很快給了一個可以自己簡單猜出的答案。
一串新聞,又吃瓜又破案,多有參與感。
親媽教過她,最好的宣傳就是引起顧客的獵奇。最好的推廣,就是讓目標客戶群親身參與其中。
跟親媽學計劃,跟陸景行學謀略,耳融目染想不會都不成。
嗯,比起面對那些恩怨,還是工作有意思。每解決一個問題都有收穫。
陸景行關了吹風機,改用嘴對着她已經幹了的頭髮輕輕吹:「跟我學點兒好。」
蘇染被吹得有些癢,笑道:「那有點兒難,畢竟太少。」
說罷,蘇染伸了個懶腰:「還是工作更讓人放鬆。」
陸景行手指從她的衣領探進去,貼着她脖根摩挲:「還有更放鬆的。」
蘇染瞪他:「不方便。」
陸景行笑着給她揉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