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輕撫着他的背:「你叫陸景行,我叫蘇染。一路美景染盡桃紅,我們攜手前行。」
陸景行:「你會不會嫌棄我?」
蘇染哄他:「怎麼會,喜歡你還來不及。」
陸景行:「你嫌棄我不穿秋褲。」
蘇染笑出聲,這人是真醉了:「乖,回去蓋被子睡覺。睡覺不需要穿秋褲。」
陸景行:「我不看路,你牽着我走。」
「好,我牽着你。」
陸景行閉着眼睛,挽着她的手,完全信任她的指揮。穿過草坪,繞過噴泉,從側門一步步上樓梯。
那天小蘇染走後,他眼睛就開始酸脹,周圍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閉上眼睛日光依然透過眼皮刺得眼白生疼。
那是第一次,他感到真正的恐懼。他躲到樹蔭里,雙手捂着臉,出了一身冷汗。以為自己要瞎了。
他一個人在恐慌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把所有不好的可能都想了一遍。
忽然有雙大手摟住他:「景行,大哥在呢。」
那一瞬所有的擔憂,都消失了。
陸謹言第一時間發現他的異動,派人一路暗中跟着。不放心乾脆自己也找過來。
他一直躲着,想讓弟弟親身感受在外流浪的辛苦,這樣他才不會再次想不開,離家出走。
發現他不對勁,立刻過來帶着他去了醫院。
連日奔波,沒有好好休息,加上心情鬱結,抵抗力下降,以至於兩塊加了氫化油的桃花酥,就讓他戴了好幾天的墨鏡。
陸景行拉着蘇染的手,搖了搖:「我眼睛睜不開,你還要幫我洗澡。」
「好。」
蘇染沒聽說過誰喝多了,會眼睛累。
走廊里沒人,直接帶着陸景行去了自己的臥室,幫他沖澡。
這人眯着眼,要求繁多,所有地方都要洗得仔細。
洗得舒服了,還要哼兩聲。
蘇染很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喝醉後卸下盔甲,露出裏面柔軟脆弱的一面。
也許他是裝的,酒氣一多半都在衣服上。他可能只是為了無痕跡地展示自己的委屈可憐,以抵消掉她今天的不快。
這招很管用,陸景行裝可憐,是真可憐。
她想慣着他。
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
蘇染撥着他的頭髮:「男人,以後你只能在我面前喝醉。」
陸景行輕笑着往她懷裏扎,他莫名的就是喜歡她的霸道:「嗯。」
第二天的陸景行,仿佛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拿着領帶,讓她幫忙系。
蘇染打好溫莎結,用力向上一勒:「老規矩,我先下去。」
陸景行順着她拽着領帶的力,垂下頭親她:「好。」
樓下餐廳里,早起的許錦已經做好了桃花酥。
她只記得要做,做給誰吃卻完全忘了。也不敢告訴孩子們,她最近總是忘事。
許錦不說,大家也感覺得到。為了讓她寬心,也都裝作不知道。去看醫生,也只說是例行檢查。
你瞞着我,我瞞着你。都是為了讓彼此安心。
兩大托盤點心放在桌上。蘇染先拿了一塊嘗,齁得差點吐出來。姥姥把鹽當成了糖。
「嗯,好吃。廖姐幫我拿幾個紙盒,我要帶去公司,分給同事吃。」
許錦也拿起一塊要吃,被蘇染按下:「姥姥,您現在忌食高糖高油,不許吃。」
許錦笑:「不吃,不吃。」
蘇染拿了個兩個小瓷碟,各放了一枚。其它的都放進盒子裏。
招呼着剛下樓的陸景行和陸哲,把瓷碟分別放到他倆手裏:「姥姥起早做的,吃光再走。」
說完,把自己手裏剩下的半塊又咬了一口,補充:「好吃。」
陸景行見她強擠出來的笑,就猜到味道有問題。
陸哲咬了一小口,頻頻點頭:「香酥可口,鹹甜適中,三叔多吃點兒。」
蘇睿最後下樓,遠遠看着只剩渣的空托盤,嘮叨:「姐,一塊兒都沒給我剩啊。」
陸景行
第195章 他像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