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為難,有自己的計劃,也知道咱們只能選這一步。我只是替姥姥不值,心裏暫時過不去。不是氣你。」
陸景行偏過頭,吻她的頭頂:「別這麼懂事,更會讓我覺得自己沒照顧好你。」
蘇染在他肩上蹭了蹭:「我可以耍小脾氣,你又不能。」
陸景行輕笑:「如果你想看,我也可以。撒嬌,撒野,都滿足你。」
蘇染緩緩閉上眼睛,安靜地偎在他懷裏。腦子閃現的都是下午姥姥各種錯亂的表情。
心揪着,恨着。但要忍着情緒。
成年人,撒個小脾氣就得了,不能輕易崩潰,因為沒用。還會讓別人一起跟着傷心自責。
陸景行看着她憔悴的小臉,忍不住一路從額頭親到唇瓣。
蘇染仰頭回吻,一點點加深。很想咬他。
許久,陸景行戀戀不捨地鬆開她:「陸鴻儒那邊,相信我,一定會連本加利地討回來。」
「嗯,去休息吧。姥姥習慣早起,明天我還要打足精神陪她。」
陸景行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才鬆開:「晚安。」
蘇染輕輕回到姥姥的房間。
姥姥安靜地睡着,面容慈祥。像位健康的老人在熟睡。
蘇染心裏更痛,用力咬着嘴唇,心裏念着陸鴻儒和陸鴻菱的名字,怨恨自己無能。
她很困,很累,但是睡不着。怕吵到姥姥,走到書房裏默默思考。
陸鴻儒畢竟是陸老爺子的親孫子。就算陸景行掌管了陸氏,也頂多排擠限制他們。
陸景行和陸哲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同姓陸的親戚下多重的手。
歷史所有事情,都提醒她,他們是商人,所謂的大局優先。
等時間流逝,人們多半會慢慢淡漠他曾經對姥姥做的這些事。
但她不會忘。
這件事只能要靠自己,她必須強大起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她不信心這麼髒的陸鴻儒沒有黑料,會查到的,會報仇的。
那些她現在動不了的人,有朝一日,她都要讓他們償還。
手機輕顫,寧霏也沒睡:染,我猜你睡不着。肩膀在這兒,想哭想抱怨倒垃圾,盡情潑灑。
蘇染點了視頻通話:「你幫我罵人吧。」
閨蜜總是有男人無法取代的地位,寧霏破口大罵了一刻鐘,摒棄所有文雅和婉轉詞彙,直接輸出不重樣:「陸家老二這倆鱉孫,驢踢左臉,豬踩右臉。直腸長腦子裏,蒼蠅拍啪死他們,噴出來的都是糞」
蘇染心裏舒服了不少。
寧霏坐在床頭抱着枕頭問:「我都聽王野說了。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陸老爺子退居三線那麼久,說話還那麼有分量。提起陸氏還是先說他,弄得跟垂簾聽政似的?」
蘇染:「首先是地位,其次是交情,老爺子拼殺那麼多年,幫過的合作過的人,不在少數。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穩定。關係網利益鏈的穩定。」
寧霏是聰明人,一點就通:「就像你當初打開各大商超的市場,就算採購部的經理拿捏,沒事就暗中要點紅包,你也不希望換人。」
「因為不知道換的人是不是會變本加厲,之前的結交流程還要再走一遍。」
「弄不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準他有什麼關係戶,就直接把你踢掉。」
蘇染點頭:「除非你品牌夠大,本事到他不得不求着你入駐。」
寧霏若有所思道:「哦,那陸景行和陸哲這麼選,也無可厚非啊。」
蘇染:「不用拐彎抹角安慰我,我明白。霏霏,我準備自己開公司了。」
寧霏精神起來:「好啊,要錢要人,我都能幫忙。」
蘇染:「嗯,不會客氣的。」
回到臥室,蘇染沒敢在床上睡,窩在床邊的貴妃榻上湊合。
姥姥下午的狀態很混亂,時而把她和陸哲認出女兒女婿,時而叫她小染,有時候甚至叫不上她和陸哲的名字。
她怕姥姥一覺醒來,不認識她,嚇到。
隔壁,同樣睡不着的陸景行,也敲響了陸哲的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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