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坐在化妝枱前,被剪壞的衣服就掛在身後。
寧霏假裝低頭刷手機,眼睛瞟着大門。
不一會兒,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踱步走近。
凌厲的俊臉映進鏡子裏:「我選的衣服不喜歡?」
蘇染沒回頭,透過鏡子幽怨地看着他的眼睛:「喜歡,特喜歡。可是,裙子破了。」
小模樣委屈的不得了,好像多心疼那套衣服。
看出是裝的,陸景行配合地哄她:「那就換一套更好的。」
蘇染鼓着嘴:「可我真的很喜歡。」
寧霏大眼睛一眨不眨,真人可比蘇染描述的好看多了,荷爾蒙熱拌倒三角,垂涎可餐。
瞧,看蘇染的眼神多溫柔。一點不嚇人,比王野下棋輸了時的齜牙咧嘴強多了。
閨蜜好口福。
蘇染瞥了下眼睛都捨不得眨的寧霏,介紹:「這位是我朋友,寧霏。」
陸景行這才側身看向寧霏:「你好,陸景行。」
寧霏樂滋滋站起身:「陸總,久仰大名。」
陸景行彬彬有禮:「寧小姐圍棋高手,有機會向你請教學習。」
寧霏咧着嘴滿意地笑:「沒問題,給你打十八折。」
蘇染小細腰一擰:「哦,店長,警察來了嗎?我想知道裙子怎麼好端端就莫名其妙壞了。」
店長心裏滴眼淚,一個比一個會演:「已經到了,在查監控。」
蘇染站起身,挽住陸景行的胳膊:「我們去看看。」
店長帶路去了辦公室,警察正在看監控。正好放到有人溜進屋,利索地拿剪刀刺啦把衣服剪了條大口子。
蘇染:「這個人好眼熟,」
店長:能不眼熟嗎?元佩的小助理。衣服沒換,臉沒遮擋,明目張胆。
寧霏眼尖,認人過目不忘:「這不是元佩那個助理嗎。她老闆扎傷店員,她剪壞你的衣服。店長,你家跟元佩有仇?」
店長額頭冒汗,你們兩家不和,不敢直接跟陸總告狀,讓我替你開口說話,一個比一個狡猾:
「沒有,絕對沒有。元總是不小心扎到的,道歉了,還賠了錢。」
寧霏諷刺:「可是賠了不少,二百塊錢整。」
店長聲音緩緩,小心試探着問:「元總已經走了,要不要找她回來?」
所有人都在等陸景行的態度,是賠是告是罰,都是他一句話。
但是陸景行一聲不吭,好像和他沒有一點關係,臉上更沒有半點詫異和責備不滿。
似乎元佩做出這種事,很正常。破壞了蘇染的禮服裙,也無所謂。
蘇染瞥着陸景行,幽幽道:「既然是陸總的世交不小心把衣服弄壞的,那就不用追究了。這套新衣服的租金,按正常價報給陸總。」
說罷,鬆開陸景行,再不看他一眼:「幫我改髮型。」
陸景行微垂頭跟在她後面,想笑又笑不出來。
叫他上來,就是讓他親眼看元佩做的「好事」,讓他知道元佩在故意針對她。
她想要什麼,要他選擇?要他跟元佩劃清關係,還是讓他對付元佩?
無論是什麼,他此刻都沒法當眾給她答覆。
重新做好妝發。陸景行剛要點評兩句,蘇染提着裙擺轉身就走:「霏霏,我趕時間,不送你了。」
寧霏默默白了一眼陸景行,光好看身材棒管什麼用,臭男人。
「我又沒有白蓮花陷害,行人路上s型走位都安全。」
蘇染嘆口氣,學着元佩溫溫柔柔的氣音:「我也不知哪裏惹到她了,三番五次找我麻煩。」
寧霏握了握蘇染的手,滄海桑田不知何時再見的離別感:「染染你要保重,也保護好家人。」
上了車,陸景行終於開口:「你倆的演技是池浪教的?」
蘇染依然不正眼看他:「是陸總您親口說過的,『單憑我口述,你會信?』。讓您親眼看到監控,聽到旁人控訴,『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人世險惡』。她們搞雄競,沒本事攻男人,只敢對付我。我是無妄之災。」
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