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心裏哼笑,二叔真是自取其辱。故意提三叔的父親,刺激他。可誰又比誰的把柄少呢。
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看笑話,他陸鴻儒最難堪。
保鏢半扶半架,把成柳往車上拎。
等在院子裏成柳的傭人,跟在後面小聲嘮叨讓他們輕點,但也不敢阻止。
陸鴻儒臉色鐵青,甩袖子跟着離開。
陸景行收了臉上不羈的笑:「咱們也回。」
回程的車上,三個人各有心事,都沒出聲。
許久,陸景行用掌心覆住蘇染的手:「爺爺的話不用聽,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會解決。」
蘇染歪頭凝視着陸景行的眼睛:「早晚要搬走的,不是嗎?」
陸景行默了片刻才答:「你是韓梅的孫女,只要你願意,可以一直住下去。」
蘇染哼笑,一直住下去,以韓梅孫女的身份。
何必強調呢,本來就是如此啊。
蘇染撥開陸景行的手,冷冷道:「放心,到時候你可以陪着你爺爺,一起坐主桌。」
陸景行就猜到,剛剛爺爺說出那句話,他沒有出聲,在她眼裏就是默認,就是無能。
陸哲硬着頭皮打圓場:「爺爺還不了解你,或許是跟我以前一樣,只是擔心。」
「不用擔心,我只是為了姥姥,才迫不得已搬到你們陸家暫住。」蘇染頓了幾秒,眼睛瞥着車窗上陸景行的影子,「我也一樣,從沒想過長久住下去。」
陸景行想說他想過,但他想的長久和她想要的一定不一樣。
陸景行頭轉到另一邊,合上雙眼,眼前露出父親和母親的臉。
母親狠狠打了父親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陸景行猛地睜開眼,想吐。
「停車。」蘇染突然喊。
陸景行陰鬱的眼神,側頭看她。
蘇染冷冷淡淡道:「我要去找寧霏,靠邊停車。」
司機通過後視鏡等待老闆的指示。
陸景行微微點頭。
車子緩緩停在路邊。蘇染推開車門,大步拐進道邊的路口。
陸景行凝着蘇染消失的背影,五指繃緊。
「你有顧慮,就跟她說清楚。染姐應該是真的喜歡你。」
陸景行沒回應陸哲,發了兩條消息,靠到頭枕上閉着眼睛:「爺爺應該不會利用韓梅催你回高山。我和他談過了。」
陸哲輕嘆一口氣,三叔不想聊蘇染,他也就不再問:「為什麼不當着爺爺的面質問成柳是誰叫回來的?」
陸景行聲音很低:「爺爺知道老二不希望我回陸氏,也知道他會想辦法給我找麻煩。內鬥很常見,只要別鬧大,他就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讓他知道,成柳是老二叫回來的,她之前還偷偷見過韓梅。事情太複雜,爺爺就會插手,那樣我們反而會束手束腳。」
陸景行捏了捏額頭:「你不用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以親外孫的名義,配着律師函發一個聲明。文件已經擬好了,馮恆會發給你,在成柳之前發。會有人幫你頂到熱搜。」
陸哲點頭,之前的熱搜雖然撤了,但因為二伯家煽風點火,餘溫尚存,私下的議論依然不止。
「染姐家的廠子呢,還有傳她是外圍。」
陸景行:「一併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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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走進一個仿徽式建築的小院,院門上的牌匾只有四個篆字,杏林道場。
前院不大,幾步就進到正院。
有兩個帶孩子剛下課的家長,看到蘇染,立刻湊到一起耳語。
蘇染本想問問坐在石桌旁刷手機的工作人員,寧霏在哪兒。見有人認出她,住了口,繼續往裏走。
正房廂房,都是教室,這個點兒,她多半是在後院偷懶。
從右側穿堂,來到後院,就聽到寧霏的喊聲:「盛捷,你是不是我二師兄?叫你經紀人接電話,什麼叫代表國隊形象不能做私人聲明。」
蘇染順着聲音走過去,輕聲喚:「霏霏。」
寧霏立刻掛了電話,橫着的眉毛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