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來,眾人不由得都點了點頭。
要說日子,哪個也不是出身寒門,自然不會吃苦受累,可要說享福,還真是沒哪個能跟安菁相比。
「福星不僅散福,這福星遇喜之時,更是福氣四溢,令其身邊之人都能沾染上一星半點,這個叫做有福同享。」一塵師太繼續擴展自己的福氣論,「雖然稀薄了些,但沾些總是有好處的,不是麼?」
安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恍然大悟的瞪圓了眼睛:「照大師這麼說來,先前我定親後,還沒出嫁,娘家的二嫂就診出有喜,也跟這個有關了?」喵的,二嫂能懷上,那是我二哥夠努力啊。
不過,大家一起來飆演技吧。
一塵師太含笑點頭:「萬事皆有因果,想來女施主的那位二嫂,與施主頗有淵源吧?」
「大師你連這個都能猜到?」安菁不由得微微張開了嘴,愣了片刻後,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先前二嫂未嫁過來時,是我與母親提了一句,後來母親打聽得二嫂為人端莊堪稱良配,才為我二哥定了這麼一門親事。」
「果然如此,這就是你們的緣法了。」一塵大師雙手合十念了聲佛,「既種因,自得果,命里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劉韻眉頭微皺,怪不得大嫂她生了龍鳳胎呢,原來是總跟弟妹在一起的緣故。再回想自打安菁進門後的情景,她不禁有些懊悔,若是早些與弟妹多來往,只怕就先生個兒子了。
就連周婷玉都不由得心生疑惑了,自打她去年小產後,弟妹就對她十分關照,也虧得是弟妹關照,她才恢復的那般快。這一次生產時格外兇險,又是弟妹不辭辛苦的趕了過來,一句話驚醒了她。且不說福氣不福氣的話,與弟妹多來往些,總是沒壞處的。
一直被丟在一邊的姚寶華不舒坦了,打從一開始起,她就等着這尼姑來說自己的前程呢。連仙華淑華那兩個庶出的丫頭都能得個好結果,她還能比她們差了不成?況且,就珍華那成天悶聲不吭的丫頭都能富貴無憂,她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要比珍華更強些才對。
可是,她等了半天,連齊媛都完事了,那尼姑竟然略過她直接衝着安菁去了。而且,還把那安菁從頭到腳好一頓誇讚,這簡直是太荒謬了。
福星?先前老夫人還說安菁命硬,要遠着些安菁呢。就算是有福星,那也該是她才對。
眼見自己似乎是被徹底忽略了,再聽一塵師太對安菁百般讚賞,姚寶華不樂意了,哼了一聲:「她命硬,算得了什麼福星?」
老夫人聞言瞪了姚寶華一眼:「寶華,胡說什麼呢?」不過,她也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一塵師太,「不怕大師笑話,先前曾有人與我講過,說我這孫媳的命格」她有點不自在的看了眼安菁,咳了一聲,才繼續說,「當時那人告訴我,說人人身上都有氣,有的人的氣相輔相成,有的人的氣卻是相剋相害。後來那人算出,我這孫媳的氣似乎與我有些衝撞」
聽完了老夫人的解釋,一塵師太笑着搖了搖頭,又嘆了一聲:「世人多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豈能如此輕易斷定一個人的本性?」輕捻着手裏的念珠,她緩緩說道,「老人家,你當這位女施主的氣為何會與你衝撞?不為別的,只為你們兩人都是有福之人,氣息相似,故而不相容。」
大師,你給我發誓,你真的沒學過物理麼?你怎麼會明白同性相斥的道理的?安菁低着頭,用力抿着唇,免得發出什麼不該有的聲音來。
「所以,兩相衝撞並不是壞事,畢竟都是福氣,衝撞的久了,便也就慢慢融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了。」
這話說得安菁衣服下面起了一成雞皮疙瘩——誰要跟一老太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但一塵師太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還在不緊不慢的陳述:「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女施主自打進門來,怕是就不太得老人家你的歡心吧?而且,平心而論,這位女施主並未做出過什麼惡事吧?」
老夫人臉上微燙,沒點頭也沒搖頭。
「老人家不必多想,這只是你們二人的福氣尚未相容的緣故,與人之品行無關。」
原來如此,怪道她從一開始就看安家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