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的月錢確實不是走公中的帳,我這裏也只記了一筆只做備註,方才只是要把你院裏所有人的錢數核對清楚。」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我院裏的賬有問題了呢。」安菁緩緩點頭,等着三太太進入正題。
「好了,不要插嘴說些沒用的話,老三家的,你接着講。」吳氏不耐煩聽那些一月幾兩的月錢是怎麼回事,擺擺手道,「說簡單點兒。」
三太太應了一聲,繼續看着手中賬冊說道:「三爺已經成家了,如今瑄華院一個月的月例是四十兩,除去方才的十一兩三錢,其餘的二十八兩七錢——」
安菁輕咳了一聲:「三太太,不是十一兩三錢,是七兩八錢,不是二十八兩七錢,是三十二兩二錢,我的丫鬟沒有拿公中的月錢。」三太太,你這帳算的如此不清楚,怎麼掌管侯府這麼多年的啊。
「你瞧瞧你瞧瞧,到底還是年輕人腦子好使,我說着說着竟又忘了。」被安菁挑出錯處,三太太也不惱,搖頭苦笑,「看來我還真是老了啊。」
「哪裏,三太太年輕着呢,不過是因為手頭事兒多,所以一不小心就忘記了。」安菁低頭冷笑,就沖這個,三房肯把管家大權交給她那公公才怪。
吳氏皺起了眉,她從年輕時就不擅長算賬,當初虧得身邊有個識字會打算盤的丫鬟,橫豎家裏的事情又簡單,管了那麼些年也沒有什麼困難的。後來老三大了又無心仕途,倒是對管家理事格外在行,她正好就交到老三手裏了,怎麼老三媳婦這麼迷糊。
「那就接着說你們院裏的賬目。」見老夫人皺眉,三太太眉頭微挑,開口拿話引開了老夫人的注意力,「這三十二兩二錢銀子就是你們院裏一個月以來的花銷了,除了日常要用的東西是公中出以外,平時想要額外置辦點東西都從這個上頭來。你跟瑄華成親這兩個月,應該有六十四兩四錢才對。今兒叫你來也沒什麼大事兒,主要是怕你年輕,管起事來不順手,所以才要問問你。」
給了安菁沉思的時間後,三太太才笑着問道:「你一時想不起來也是常事兒,畢竟越是日常小賬目越是雜亂,要不要使個人回去,叫個你得用的人來?」
吳氏冷笑,不是想不起來,是不敢想起來吧。
拉拉雜雜說了半天,無非就是問我把錢都花哪兒去了唄。安菁聳聳肩,端過手邊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才笑眯眯的說道:「那倒不用了,畢竟我年輕記性好,院裏的賬目都自個兒記着呢。」
三太太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安菁卻是不理會三太太是不是在為已經漸漸遠去的青春年華黯然傷神了,而是從懷裏摸出了那把純銀打造的小算盤,抖了抖算盤珠子,沖三太太揚起個笑臉:「這算盤是我在娘家時就用的,可不是用府里的銀子打的。」她沒嫁過來的時候,在家憋的實在無聊,只好擺弄些小東西了,慢慢竟然發現自己似乎對數字相當敏感。
當然,她前世也敏感的很,但那時只對能輸入銀行卡上的數字敏感,畢竟只要手指點幾下,一個月的清單就明明白白跳出來了,沒想到自己其實還有這方面天賦啊。
「我三月八號嫁過來,第一次拿到月例是三月十八,除去給下人們的月錢,剩下的三十二兩二錢是這麼花的。首先三爺作為一個爺們,出門在外手上不能沒錢,雖說他身為舉人一直領着一份官家的糧餉,但又怎麼能夠開銷,所以這三十多兩裏頭,有二十兩我是一手交到了三爺手裏的。三月二十號,我院裏有兩盆花木被我不小心給碰到地上摔壞,重新置辦花了八錢,隔一天,梅花和蘭花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傷了胳膊,咱們家從來不苛待下人,我這個做主子的,總不能讓她們受了傷硬挺着,敷藥包紮加上吃藥什麼的,一共花了一兩一錢」
事無巨細全都一口氣算下來,這兩個月的六十四兩四錢銀子,除去給姚瑄華的四十兩意外,剩餘的二十四輛四錢一共花出去十八兩三錢,還剩下六兩四錢。
「另外,按說來這段時間給人隨禮啊添箱啊之類的東西,都該從這月例上出,可畢竟錢都給三爺了,我手裏沒存下幾個,所以大嫂和她院裏那位姨娘有喜,雲華出嫁,以及大老爺回家後帶來的姨娘和那位小兄弟,我幾次送禮都是從嫁妝裏頭出的。」安菁輕輕磨牙,親兄弟明算賬,何況咱這假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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