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此發難,也不至於掀翻整個榮景侯府,最嚴重的下場也就在抄沒家產上。畢竟,榮景侯府不僅僅只是榮景侯府,這其中還牽連着許多家族的利益。比如她的婆母陳氏,婆家是鎮南侯陳家,比如二老爺如今還是二品大員,再比如,她的娘家安府,能坐視寶貝女兒受苦麼?
而且,抄掉的家產是榮景侯府的家產,她的嫁妝當然不在此列,就算是有人想渾水摸魚,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她娘家同不同意。
若真是淪落到抄家的地步,光憑她的那些嫁妝,照樣可以吃喝不愁。不過,她好像不是那麼善良的人兒,捨得把嫁妝全都拿出來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看看還在期待着她回答的姚瑄華,安菁忽然邪惡的笑起來:「若真是抄了家,府里一貧如洗了,你待如何?」
不料安菁會問到這個問題,姚瑄華略一沉思,也笑了起來:「花你的嫁妝。」她還真是敢想,若是到了那一步,只怕三叔要吃苦呢。
畢竟麼,大房和二房有出嫁的女兒也有娶進門的兒媳,好歹有姻親可以倚靠,只要侯府尚在,就能東山再起。可三房呢?他們卻只有兩個等着娶媳婦的兒子和一個等着出嫁的女兒,哪個不得花錢?
靠,還真有這打算啊。安菁聞言直接白了姚瑄華一眼:「休想,一個銅板也不給你。嫁汗嫁汗,穿衣吃飯,你不養活我,倒讓我養活你不成?」
「你啊,真是掉進錢眼兒里了。」好笑的搖搖頭,姚瑄華輕撫了下安菁的頭頂,站直了身子看向窗外,「養你,我還是養得起的。」待到明年春來,他就該再入春闈了。
「其實呢,也不是沒有辦法,可哪一個都不是好辦法啊。」安菁撓着下巴,慢吞吞的說道,「乾脆一點的呢,直接分家另過,就算將來真是要抄,那也是抄三房的,跟咱扯不上太大干係。不過,分家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首先頭一個,老侯爺和老夫人肯定是搖頭的。」
說到分家,安菁真的是不理解,為什麼一提到分家,立刻就是各種反對,嚴重一點的還會認為這樣一定就是家破人亡,為什麼只有住在一起了才能更加團結?如果是那種相親相愛和諧相處的人家也就算了,哪怕是有一點小矛盾小心眼兒的人家也無所謂,就好比他們和大哥大嫂之間,雖說各自成家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並沒有到勾心鬥角挖空心思對付對方的地步。大哥雖說防備着姚瑄華,但還是記掛着兄弟情分的,大嫂對她也算關心,這樣自然是能不分家就不分家了。
可跟三房呢?她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是什麼想法,但三房的態度可是擺在那裏呢,人家恨不得你立馬腦中風癱倒在床上,憑空少一個競爭對手。
「分家,倒也是個法子,不過,行不通。」姚瑄華搖了搖頭,正如這災星所說,老侯爺和老夫人是決計不肯分家的。
他們要分家以保全自己,但對於老侯爺和老夫人來說,無論哪一個,哪都是他們的兒子啊。況且,如今事態還不至於如此。
「所以,只好讓三房收了放貸的營生了。」安菁聳聳肩,「當然了,他們是絕對不捨得的。」
「還有呢?」雖然討論的是如此不愉快的話題,可姚瑄華眼中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他覺得自己先前忽略了太多東西。
每與她多相處一天,他就多發現一些,似乎永無止境一般。
「還有麼」安菁拉長了臉,「當然是把侯府的產業全都拿回手裏來,讓他沒本錢去放貸了。」喵的,這種豪門家產糾葛的戲碼,她真心不愛啊,她不過是想鑽個安樂窩裏頭醉生夢死,閒的無聊了就尋上一兩個看不順眼的對頭消磨時間而已。
看出了安菁的不耐煩,姚瑄華忍不住笑出了聲:「明明是個財迷,連五兩銀子都能翻出幾十倍的,怎麼一談到家產,反倒沒興致了?」
「還用說麼,麻煩吶。」安菁嘟了嘟嘴,「敲詐勒索不過是費點心思和口水,可這種爭家產的事兒,天知道要折騰多久,要耗費多少心血呢,有那處心積慮的,能用上幾年十幾年去佈局,我可沒那本事。」
真的是沒那本事麼?姚瑄華挑了挑眉,忽然伸手捏住了安菁的臉頰:「不是沒那本事,是沒那心思吧?」
是不是該感謝那個自稱是重生大神的判官呢,令他重回人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