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結果,偏就是她女兒什麼都沒有——是好是歹你到底給句話啊,把人晾着算什麼?
可當她旁敲側擊的跟老夫人抱怨時,老夫人卻瞪了她一眼:「人家大師正說着話呢,她在那邊插嘴講風涼話,平時在府里沒大沒小就算了,當着外人的面還這樣,你是該管教管教她了。」
終究好事兒都成了大房的,本來被當做災星的安家丫頭如今竟然成了福星,這讓三太太怎麼不惱?散福?呸,我看是奪福吧,不然怎麼打從那丫頭一進門,他們家就沒好事兒?
不過,三太太到底不是頭天在後宅打混了,對於安菁的刻意怠慢,她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含笑點頭:「快別動,好好坐着,身子要緊,咱們至親不講究那些個虛禮。」
可三太太忍得,有人忍不得。姚寶華沒好氣的咕噥了一句:「見了長輩都不知道行禮,哪家的規矩。」
這聲音不算大,但正好讓房裏的人聽見。
姚瑄華挑了挑眉:「寶華,你還未向你大伯娘行禮呢。」
姚寶華的臉登時漲紅了,她跟在母親身後進來,心裏還懸着姚淑華的事情,哪裏還記得行禮問安。況且,剛一進門,她們娘倆就被陳氏嘲諷了一頓,也沒來及行禮啊。
安菁很適時的接了一句:「我規矩上是錯了點兒,可我被人推到水裏頭過,卻從沒把人往水裏推過哩。」
一句話說得三太太和姚寶華齊齊咬起了牙齒。
等到兒子和兒媳說完了,陳氏才不咸不淡的開口責備了兩句:「好了,你們小兩口胡說什麼呢?知道的,說你們是心疼妹妹失了分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多沒規矩呢。」
安菁嘟了嘟嘴:「三嬸說了,咱們是至親,不講究那些個虛禮,她當然不會往心裏去了。」
「你啊,就是太實誠了,至親也沒有這麼講話的。」陳氏搖頭嘆氣,又打起笑臉對三太太道,「弟妹,你瞧瞧她,都要做母親的人了,還是個孩子脾氣,你可別跟她一般見識。」
如此奚落了一陣子後,陳氏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事件本身上。
先是問兩人起爭執的緣故。
「她」姚寶華嘟了嘟嘴,含糊道,「她對我不敬,我就責備了她幾句。」
三太太忙解釋道:「寶華她被我寵壞了,怕是言語上對淑華不太客氣,所以才惹惱了淑華,兩人動起手來了。」
「喲,三嬸這意思是淑華被寶華罵急了,所以跟寶華動了手,然後打着打着,自個兒掉水裏去了?」安菁懶懶的開口道,「原來是我們想錯了,淑華落水是咎由自取自食惡果啊。」
喵的,人都快被淹死了,你們特麼還要把責任往人家身上推?
「你想哪兒去了,怎麼會呢,這都是我們寶華的錯,都是她不知輕重。」三太太嘴裏說着,心裏是無比氣惱,這個安菁就是個攪家星,潤華媳婦小產那樣的事情都能由老侯爺親自出面撇清,這會兒又幫姚淑華出頭。呸,不就是個庶女麼。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呢?」姚瑄華不想聽那些拐彎抹角的話,直截了當的問,「寶華,淑華是如何對你不敬的?你覺得她該如何敬你?」
這是讓他最不快的地方。淑華是庶出,自然不如嫡出的寶華貴重,可畢竟都是府中的小姐,豈能因為這個就讓淑華對寶華低聲下去?況且,淑華出自長房,在外頭代表的是長房身份,什麼時候長房要對三房恭敬了?
「我她欺人太甚。」想着母親教訓自己的話,姚寶華低着頭道,「她污衊我,說我欺負仙華,我氣不過,便與她吵起來了。她說不過我,便伸手來打我,我一擋,她就掉水裏去了。」她怎麼知道姚淑華那般沒力氣,只輕輕碰了一下便跌倒了,真是怪了。
「嘖嘖,聽起來還真是委屈的很。」安菁聳聳肩,在椅子上扭了扭,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笑道,「寶華,我母親以前教訓過我,說若是撒謊時不能瞞過人,就低下頭,免得被人從自己臉上瞧出不妥來。」
對於姚寶華的解釋,她是絕對不會信的。這麼久以來,姚寶華是個什麼性子,她豈會不知?要說惱羞成怒動手,那先動手的指定是姚寶華。況且,淑華和仙華這姐妹兩個都隨了她們母親,向來是小心謹慎的,怎麼敢無緣無故
381 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