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假名,她也不願。她怕別人會不依不饒地將他的身份扒出。
他作為皇子,不收恩寵,已經步履艱難,若她將這事捅大,讓他們查出他的身份,只怕會對他十分不利。他之所以來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解毒,想必是要躲開給他下毒之人,也躲開盯着他的無數雙眼睛。
晏望宸如此小心翼翼,若是被她毀了計謀,她只怕也無顏再面對他。
宋溫惜咬緊牙關,纖長的手指抓着籠子,一言不發,只恨恨地盯着李管事的臉。
李管事對她頗有微詞也不是一兩天了,因為她沒有銀子給李管事送禮。此前,李管事也常常來給她添堵,要麼將她種了瓜果的田地收走,要麼將她的收成以各種理由沒收。
若非阿強經常來幫她說話,她早就被李管事趕出莊子。
她在這莊子上吃的苦,一多半都來自李管事。
「你說不說?!」李管事瞪眼威脅道。
她依舊一聲不吭。
李管事冷哼一聲:「好,真是好,你倒是個剛烈的。」
他的手一送松,豬籠又沉了下去。
這一次沉了很長時間,水流沖刷着她的身體,豬籠不斷地磕在江水中的石頭上,將她柔嫩的身軀擦傷許多處,衣服也被尖銳的石頭劃破。她絕望地承受着湍急水流的沖刷,和撞擊帶來的痛楚。
宋溫惜的意識都開始模糊,在她幾乎要昏死過去之前,豬籠又被李管事扯上來。
「宋溫惜!你還不肯說?!」李管事厲聲問。
宋溫惜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用力大口呼吸着,儘可能地多吸些空氣。她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鼻腔、嗓子,還有身上各處,都在疼。
但她依舊一個字都不說。
她想,反正毫無牽掛,反正也報過恩了,反正如今的生活也沒什麼盼頭。
就這樣了斷此生,也不是不行。
滾燙的淚水低落,讓她的臉頰也變得溫熱起來,她的鼻腔一陣酸澀,劇烈地咳嗽着。
「你嘴還真是硬,宋溫惜,拼死也要護着你那個野男人?既然如此,你就給我下地府吧!」李管事說着,手就要鬆開。
突然,一個男子撲過來搶過李管事手中的繩子,然後一腳將李管事踢飛,重重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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