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國公夫人、秦嬤嬤外,這日沈如綾也在。
錦鳶站在堂下,萬般謹慎的答話。
問的多是清竹苑的人口多少,性子如何,是否好相處,將軍身邊有無什麼通房大丫鬟,將軍性格如何,在那事上如何云云。
錦鳶一一答了。
只不過最後一個問題她不敢如實答:「趙將軍常年馳騁沙場的大將軍,孔武有力、氣勢如虹,奴婢膽子小,只顧着怕了。」
國公夫人聽後頗為滿意。
看來這趙將軍不是耽於皮色的正直性子。
院子裏的人口也簡單,沒那麼多通房丫鬟,是個潔身自好的。
按着他如今的年紀,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反倒是沈如綾聽後不高興起來,「聽這丫頭這麼說,這趙非荀分明是個不懂情趣的莽夫,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她扭着身,擠到國公夫人坐着的老料黑湘妃玫瑰椅上,「女兒想要未來夫君知冷知熱,能同女兒月下撥弦,女兒不想要嫁給莽夫!」
國公夫人瞪她一眼,「胡說!婚期都定了別使什麼性子。那知冷知熱的、能陪着你吟風頌月的,能給你多富裕的日子?」
國公夫人錢氏是個面善心狠的性子,對嫡女疼愛不假,但也嚴厲。
沈如綾被不輕不重的教訓一句,噘着嘴反駁,聲音到底也小了些,「那他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妹妹等着當妾室呢。」
錢氏盤着手中的佛珠,表情淡然,似是已有主意:「此事你不必管,母親會想辦法解決。區區商賈之女,怎配與我國公府的嫡女共事一夫。」
似乎是已將趙非荀視作囊中之物,不允許他人染指。
沈如綾哼了聲,臉色仍陰鬱着。
顯然在錦鳶口中聽過後,愈發對自己未來的夫君不喜歡。
錢氏方才看向站着的錦鳶,面上露出一抹浮於表面的慈祥淺笑,「前幾日辛苦你了,今日允你一日假,家去好好放鬆一日,明日再回來當值不遲。」說着,對秦嬤嬤略一頷首,「賞她。」
秦嬤嬤應下,走到錦鳶面前遞上一個繡樣精緻的錢袋子。
當初命她領下試婚差事時,曾說事後有三十賞銀。
錦鳶雙手接過,想下跪磕頭謝恩。
有了這筆銀子,父親能再換個好些的大夫看病、吃幾幅好藥,幼妹也能穿上新衣裳了,且還能有些盈餘貼補家裏生計,今後兩年能過得寬裕些。
心中對國公夫人心懷感激,但荷包放入手中的瞬間,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三十兩銀子不該這麼輕。
錢氏、沈如綾已從堂上離開。
她忍了三日,甚至賠上了清白,一半是為了這三十兩的賞銀,當下顧不得其他,拉開荷包倒在手中,滾出來的皆是絞碎的銀錁子,斷然是不足數的。
錦鳶起身追上秦嬤嬤。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