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往前走了一步,情緒難掩的激動。
她想告訴夜驚風,閻碧瞳沒死,還好好的活着,還在等他。
夜驚風不必沮喪,可以用餘生的日子,去彌補過去二十年的虧欠。
「不好說,可能明日就出關了,可能要過三十年,全看他的造化。」風青陽嘆了口氣。
輕歌眼裏的光,陡然暗淡下來。
好在她足夠理智,當務之急不是老一輩的是非恩怨,而是東洲之亂。
青雲上端,熙子言和九界守護者們懸浮半空,俯瞰大地,觀戰東洲。
戰局情勢,撲朔迷離。
尋無淚坐在輪椅,足下雲端,煙霧繚繞於眼前。
尋無淚的目光自夜神宮上空收回,轉而看向了沉默寡言,氣質如寒的熙子言:「熙閣下,你我賭一場如何?」
「賭什麼?」熙子言漠然地望向尋無淚。
尋無淚勾唇笑道:「賭這場戰鬥的勝負,我押宗府。若我勝,你的身份地位財富皆以我之名,若你勝,任君差遣,如何?」
「任我差遣?我讓你去死呢?」熙子言問。
驀地,氛圍凝固住,似如火如荼,卻是一場全然沒有硝煙的戰爭。
聲勢不夠浩大,危險和殺意在悄然間蔓延開來,宛如寒夜裏無形的魔障與毒液。
尋無淚與熙子言對視頗久,吐出一口氣,發出一道笑聲:「熙閣下這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自己的命,是個玩笑?」熙子言冷嗤。
「熙閣下賭是不賭?」尋無淚問。
「賭。既然要賭,就大一點,九界有毒蠍地牢,失敗者的,可敢去毒蠍地牢,待滿三日?」熙子言笑着說。
尋無淚的心臟,驟然一縮。
九界別的不多,地牢天牢什麼的,數不勝數。
九界有最出名的十座牢籠,其酷刑之殘忍,叫人聞風喪膽,毛骨悚然。
其中毒蠍地牢,排在末尾,也就是九界第十。熙子言變戲法般拿出白紙黑筆,虎虎生風,『唰唰』兩下龍飛鳳舞寫出幾行字,字如其人,端端正正,筆鋒甚是尖銳,力透紙背。寫罷,簽上熙子言鼎鼎大名,隨手丟給了尋
無淚:「空口無憑,寫下來吧,如此一來,誰也不能賴賬。」
熙子言一手拿筆,一手握紙,眯起眼睛盯着熙子言看了許久,似想看穿神秘莫測的藍焰,直指熙子言的靈魂。
尋無淚始終不明白,熙子言何至於這般篤定自己會勝?熙子言自信的源泉來自於何處?
這一刻,深知蛇王內膽可以激發神王巔峰實力的尋無淚,好似不再勝券在握,胸有成竹,而是眸含顧慮地看着熙子言。「賭局是你說的,你若沒那個膽子,便不要在此浪費時間了。你若怕了,把紙撕了即可。不過,你可要記清楚了,一旦答應,白紙黑字都是證據,放在九界,誓言最真,一
旦輸了,等待你的就是毒蠍地牢了。」熙子言道。
死?沒有那麼簡單的事。
這麼多年來,尋無淚陰魂不散,興風作浪,犯下的事不計其數。
熙子言跟着輕歌,別的沒學會,卻是明白四個字:愛憎分明。
有德報德,有怨報怨。
更何況,對於大多數情況來說,以暴制暴的效果是最顯而易見的。
熙子言沒有與輕歌商議過一切,當熙子言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提升身份,是因為輕歌后,他便明白了輕歌的想法。
尋無淚到底是個精明的人,賭局之下,直接要尋無淚的命,尋無淚反而會三思後行。
若是從毒蠍地牢這裏下手,尋無淚思慮過後,覺得沒有危及性命,只是三日的痛苦折磨而已,便會點頭答應。
但尋無淚不會知道,熙子言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折磨尋無淚罷,逼死尋無淚最關鍵的一步棋,在夜輕歌那裏。
熙子言的這個賭局,只是給輕歌錦上添花罷。
「熙閣下果真是性情中人,那便如此吧。」尋無淚看完紙上字,發現沒有玩文字遊戲後,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共是兩張紙,一人存有一份。
熙子言接過白紙,
第2849章 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