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有深度潔癖的他,像是個被踩了尾巴的惡狼,恐慌地,又發瘋一般在一旁拿着帕子狠狠擦拭着被楚長歌碰過的地方;用力擦了好幾遍,許是覺得還不夠乾淨,方獄痛苦而絕望,猛地脫掉了被楚長歌碰過的外袍丟在地上狠狠踩着,似是在宣洩某種憤怒,又像是在踐踏某種不容他眼的骯髒污穢。
楚長歌還是適才摟着方獄的姿勢,見此,楚長歌嘴角抽了抽,滿臉的震驚之色。
「這也太誇張了吧」楚長歌吞了吞口水,聞了聞左側肩膀,隨後又聞了聞右側,楚長歌茫然地喃喃:「不臭啊」
熔岩大殿的柱後,神王漠然的望着方獄。
方獄並非喜歡男人,只是喜歡所有與閻碧瞳相像的人和事物罷了。
偏執到了極端的地步,是一種另類的神經病。
譬如此刻的方獄。
足足過去半晌,方獄才恢復正常。
他打了個響指,一道火焰將地上的外跑燒毀,方獄優雅淡定地從空間寶物中取出一件新衣穿在了身上。
方獄似是忘了方才自己癲狂般的行為,系好腰封之後,走向輕歌等人。
九辭長臂一展,攔在輕歌面前,警惕的望着方獄。暗嗤,瘋子!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瘋子,讓人琢磨不透,叫人噁心,像跗骨之蛆一樣。
「諸位,隨我去天獸地牢吧。」斗篷之下,方獄發出了笑聲。
那輕笑聲,像是置放於深淵的兩塊腐石互相摩擦時發出的響動,叫人似有髒污梗在咽喉。
輕歌淡淡的望着方獄。
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何為厲鬼在人間。
輕歌不動聲色,不疾不徐與眾人一同走向天獸地牢。
雄霸天似個乖巧的孩子,亦步亦趨跟在輕歌的身後,雄霸天皺眉看了眼方獄的背影,緊抿着唇。
朝天獸地牢走去時,雄霸天湊在輕歌耳邊,小聲的說:「師父,這個方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克服你的恐懼,才能戰勝厲鬼。」輕歌撂下一句話,繼續往前走。
雄霸天若有所思。
輕歌半眯起眼眸,衣袖下的雙手攥緊。
難以想像,她的母親,竟然跟一個瘋子生活了二十年。
這世間有許多種情愛,方獄這一種,叫人死生不如,最是噁心!
美眸內,驟然迸射出憤恨的火光。
待她青雲,定要以方獄屍骨頭顱,鮮血皮肉,祭母親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