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強求。
她告誡自己。
「李翠花的孩子,不是你的。」輕歌肯定地說。
「我知道。」東陵鱈道。
「他們傷害不了我,往後若是如此,你不必與他們虛與委蛇。」輕歌再道。
東陵鱈捏了捏輕歌的臉,「反正不能娶你,娶夜歌,與娶別的女子,並無太大區別。」
輕歌眼眶微紅,鼻腔驟然一酸,就連咽喉都是疼痛的。
東陵鱈一向如此,三言兩語挑撥着她的情緒。
「你是心繫天下的青蓮王,眼裏不能只有兒女私情。」輕歌壓低聲音。
她不想當一個世人的罪人。
「這天下,又怎有你重要呢?萬年前,我因眾生而亡,萬年後,我不能為你而活嗎?」
東陵鱈說這番話時的孤獨落寞,叫輕歌指尖發酸。
神女低頭垂眸,哪怕她不想去在乎,可是有一根神經連着心臟和十指,都在隱隱作痛。
神妃青後
她並不在乎。
可她已一無所有,何不追求權力的巔峰呢?
「你可以娶任何的女子,唯獨李翠花不行。」神女說道:「青蓮王后,絕不能陰毒如她!」
「乾坤宴的時辰該到了。」神女快步走了出去,「你們二人先談。」
神女腳步飛快,隱隱有落荒而逃的樣子。
終是不能淡定。
神女沉下眸。
「東陵,你是青蓮王,若是一直在我這裏,那可是我的罪過了。」輕歌這般說,東陵鱈才離開宮殿,去往武道場。
東陵鱈離開後,輕歌連忙去尋神女。
空蕩蕩的宮殿,四處都沒有神女的身影。
最後,輕歌在湖旁看到了坐在樹下的神女。
神女閉上眼,神情清寒,冷漠而孤獨。
輕歌看見了她眼尾的淚痕。
神女身着淡綠色的長裙,坐在樹下時,長裙褶皺堆積在地,猶如盛開的花。
她戴着藤蔓王冠,手裏緊握着那象徵她身份的權杖,削薄的唇被她抿至發白。
輕歌沒有說太多的話,取出斷腸酒,遞一杯給神女,「喝喝看?」
神女睜開眼的那一瞬,輕歌怔住,心有不忍。
淡綠如寶石,像是諸多碎鑽的眼眸睜開,淚流不止,覆了滿面。
「真想把這顆心挖了,如此便不會疼了。」神女低頭垂眸,碎發遮去了神情。
輕歌傾身向前,輕擁住神女。
默然。
神女額頭抵在輕歌肩窩,「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神女,我的心裏不該裝着其他人。」
「不,你是最好的神女。」輕歌說道。
「真的嗎?」神女仰頭。
輕歌咧開嘴笑,「我從不說假話。」
「騙子。」神女輕哼一聲,「姬美麗可是假話?」
輕歌驀地大笑出聲,「揭短可就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