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青天半醉時,想把夜輕歌拐回家做兒媳,夜青天自然是不肯的,故此,兩人喝到最後,鬧不愉快,大吵大鬧,那是經常的事。
好在兩人習慣彼此,就算打了個頭破血流,隔日又是哥倆好,帝都城的百姓們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你是苦命的娃,爺爺雖疼你,但不可能照顧的面面俱到,府里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人,怎樣對你爺爺都知道。」
夜青天嘆息,「好在你爭氣,讓那些人刮目相看,都是爺爺的不好,要爺爺好點,又怎會讓你一個人抗下這麼多。」
而今,夜青天站的有多高,便意味着她背後吃過多少苦,有着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
外人只看到萬丈光,以及輝煌,但夜青天清楚,他的孫女兒,能走到這一步,是百死無生,用命換來的勳章。
輕歌眸光微閃,世人都說她心狠手辣,鋼筋鐵骨,可聽到夜青天的一番話,心裏高高堆起的一堵牆,頓時碎了。
她眼眶濕潤,故作鎮定的笑了笑,為夜青天輕輕敲打後背。
「爺爺,要長命百歲。」輕歌說。
聞言,夜青天哈哈大笑,「十幾年前,算命先生說爺爺是長壽之命,能活到八十歲,那會兒爺爺還非常高興,如今一眨眼就七十幾了,想到自己八十就要歸西,反而天天鬱悶了。」
說到後面,夜青天臉都黑了。
夜青天說:「等改天逮到那算命的小崽子,我非要剁了他不可。」
輕歌不由笑了,轉而又滿是失落。
「八十哪夠,八百都不嫌多。」輕歌說。
夜青天笑了笑,「活了八百年,那爺爺就是老妖怪了,輕歌,你等着,去了下面,見到驚風,爺爺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要是夜驚風與閻碧瞳都還活着,輕歌過去十來年,也不至於被他們欺負得這麼慘。
輕歌抿唇,眼神閃爍。
輕歌跟夜青天聊了許久,時不時傳來夜青天誇張的笑聲。
後半夜,輕歌回到風月閣。
白媚兒坐在桌前,手肘撐在桌上,掌心托着臉頰,耷拉着腦袋,眼睛一眨一眨,昏昏欲睡。
聽到開門聲,白媚兒猛地驚醒,站起來,「王上,你回來了?」
輕歌點頭。
白媚兒走上前,為其更衣。
「下回不用等我。」輕歌說。
白媚兒咬了咬唇,「那怎麼行,媚兒可是王上的人,王上好媚兒才好。」
輕歌意味深長的看着白媚兒。
白媚兒與之對視,眼神有幾分閃躲。
那雙黑眸冰冷如雪,深邃似漩渦,能洞悉世間一切。
白媚兒甚至有些懷疑,她忐忑不安懷揣着的秘密,早已被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