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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樓北側雅房的窗口,老祖宗深深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這孩子,終是沒有沉得住氣。
老祖宗看了眼夜族姑姑,夜族姑姑心領神會,旋即離去。
姬月魯莽衝動,老祖宗只能為他善後了。
高台。
無數雙眼睛,全都看向從天而降的倆人。
妖后亦是望向姬月,皺起雙眉,眸底暗潮湧動,卻是不知夜殿此舉何意。
她算是最了解血魔的人之一,血魔從來都不會被世間的男女情愛給束縛。
適才聽到冰翎天說夜殿的事,她只當是個笑話,而今看見公子夜惱羞成怒,妖后這才正視了。
「夜殿沉睡多年,難道都不知千族之事了嗎?」面對姬月的低聲沉喝,妖后不怒反笑。
小包子目光晶亮如寶石,仰頭望着姬月,咧開嘴露出兩個小虎牙天真粲然的笑。
這一抹純粹的笑容,與他雙手的傷痕對比強烈而明顯,叫人心內柔軟的地方,止不住的疼痛。
輕歌緩步走向小包子,長白仙母隔在了母子二人之間,打太極地說:「血魔長老,七王妃已拍下小魔君了。」
「長白仙母,你都已說出小魔君三個字,便也清楚,他是我魔族的君主。若無魔淵的認可,這場拍賣會便是無稽之談。」輕歌淡漠地道。
她的語氣平和冷靜,在靈魂深處,驟起驚濤駭浪,無盡殺意!
猩紅血色的十步披風搖曳於高台,輕歌着戰袍,端着雍容貴氣,慵懶地望向近在咫尺的長白仙母。
長白仙母不為所動,身為上三族之一的種族,她怎會懼怕一個魔淵的長老?
「小魔君是妖域的俘虜,如何處置,當由妖后做主。」長白仙母冷漠地道。
「仙母言下之意,是說俘虜任人處置?」輕歌問。
「按理來說,的確如此,這是戰爭的規矩,雖然殘酷,但你得認清現實。」長白仙母道。
輕歌立而不動,把玩着垂落在肩前的一縷紅絲,笑望着高台四方席位上的看客們。
「這座城,是鮫魔城,這個地方,是血舞樓。」
輕歌嗓音沙啞低沉,說罷,腳掌踏地,身輕如燕,猶如一道迸射而出的血光,自長白仙母頭頂翻空而過,穩穩地落在了她的身後。
戰袍披風覆在仙母的面頰,輕歌一把抱起了小包子,披風而過時,順帶把托盤上的靈戒帶走。
血舞樓的氣氛劍拔弩張,激烈無比,暫時之間,沒人注意那一枚靈戒。
五個億的元石,她要了。「長白仙母莫要忘了,失守的城,是可以掠奪回來的。」輕歌單手抱着小包子,掌心紅光乍現,血魔煞氣碎裂了小包子手腕上的兩塊鐵鉛。鐵鉛粉碎後,小包子的雙手手腕
露出了兩圈深黑色的痕跡,還有一個又一個溢出血珠的小孔。
小包子望着輕歌的側臉,眨了眨眼睛,小手勾着輕歌的脖頸,靠在她的頸窩。
「曄兒好累,可以睡一會兒嗎?」小包子甚是懂事,乖巧地問。
聽到小包子的小奶音,輕歌哽咽,雙肩輕抖,微顫。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小包子經歷了他人生之中的第一個劫難。
「嗯」輕歌點頭後,小包子便靠着輕歌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一定是勞累疲憊過度,才能這麼快入睡。
如海上飄蕩的木筏抵了岸,相信姬月和輕歌會保護好他。
小包子的右手便搭在輕歌另一頭的肩上,整條手臂發黑,佩戴鐵鉛處溢出了深褐色的血。
難以想像,從孤塔到鮫魔城,一月的時間,遙遠的路程,他便與守衛士兵,路人遊客談笑紛紛。
燦爛的笑臉之下,是旁人想像不到的痛苦。
他從未道過一聲委屈,只遺憾自己還是個孩子,還沒有強大的力量,未能盡到自己的職責。
小包子臨睡時,嘟噥囈語了一句:「爹爹,娘親還是要你來保護了」
等他長大了,才有能力保護美人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