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沒有幾個人參加。
男人每日偷錢買酒,坐在墳前大哭。
看啊,他很愛他的妻子,但也害死了她。
傷心幾個月後,溫敏被男人賣了,換來的錢去樓里快活。
年輕的姑娘們環繞着他,吳儂細語,甚是好聽,在他耳邊說着情意綿綿的話。
天機樓,密室,溫敏兩眼無漣漪,不悲不喜,緩抬手飲下一杯桃花茶,閉上雙眼回味無窮。
輕笑一聲,溫敏繼而道:「我被賣給了一戶人家,他們沒有孩子,對我很好。
可惜好景不長,一次外出,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我被人抓去,販賣為奴,見識了太多的陰暗。
後來,流落街邊五年,乞討為生,過路的空虛大人見我可憐,把我帶到了天機樓。
他給我指出明路,讓我開發星元竅通。
我在打雜的時間修習天機之道,並且越來越強,前副樓主與世長辭時,空虛便舉薦我為副樓主。」
沒有空虛,他還是沒人要的乞兒。
活在深淵裏的人,大多極端偏執,溫敏也不例外。
釋音沒有說話,他不懂空虛為何要與他一個外人說這些。
「你看啊,這天下,哪有什麼無辜的人呢?」
空虛的話,說得風輕雲淡。
苦味十足的桃花茶,在他口中清甜如甘泉。
溫敏走向了他,伸出手:「與其追隨女帝,何不如跟着我,女帝能給你的,我溫敏也不會差了,女帝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你挖我愛人雙眼,毀我星元,卻要我跟着你,可能嗎?」
釋音冷笑。
「你終不懂天機,天機一道,變幻莫測,福禍相依,生死不知。
命運之所以為命運,便在於變化。
我將她雙眼挖了,她興許能參悟出更深刻的天機道呢,如此看來,我還是在幫她。
你們失去的星元,我會以其他方式還給你們,你們還能繼續鑽研天機一道,豈不妙哉?」
溫敏的平和之下,翻湧着驚濤駭浪。
他是個溫柔的屠夫。
他想讓人經歷一遍苦痛,卻又想讓人和他一樣,熬過那些苦痛成為人上人。
釋音不知溫敏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只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釋音往後退去:「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真是個不乖的孩子。」
溫敏搖搖頭:「罷了,我不會做勉強人的事,現在,你可以把星盤陣法摧毀了。」
釋音的心在顫抖,還在猶豫。
他和雲月霞鑽研出的星盤陣法,就要這樣毀了嗎?
溫敏坐在椅上,笑容溫和,雙手擺弄着桌上的茶具。
白衣人見此,點了點頭,一個手勢後,便見獄卒們走進了雲月霞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