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悽厲的聲音,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眾人瑟瑟發抖,面面相覷,每個人的眼底都露出幾分恐懼,這是真的將那兩個婦人的舌頭給拔了吧?
他們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施隸端着一個托盤入了宴會,上面雖然蓋了一個白布,可那血腥味,濃烈刺鼻,很快就在宴會上散發開來。
很多養尊處優的夫人小姐,何時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她們膽子小的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剩下那些膽子大的,也都是臉色慘白,身體發軟,雙腿站都站不穩,若不是有奴才攙扶着,她們恐怕早就跪在地上了。
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出聲,唯恐得罪了宴王,他們也被拔了舌頭。
蕭廷宴只看了一眼,就抬手遮住了雲鸞的眼睛。
「別污了你的眼」
他轉頭看向施隸,沉聲吩咐:「端着它們繞場走一圈,本王想,應該再沒人不識趣,撞上來衝撞了阿鸞,肆意議論將軍府的人吧?」
「想鎮國將軍為了南儲,保家衛國,鐵血丹心,他屍骨還未寒呢,你們這些權貴,怎麼就不能和百姓們一樣,有一顆感恩之心呢?你們是覺得,將軍府鎮守邊境,拋頭顱灑熱血,犧牲男兒無數,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蕭廷宴這一番,震耳欲聾,驚得眾人,誰都不敢吭聲多說一句。
他們的臉色慘白,紛紛見識到了,這位皇叔的鐵血手腕。
有宴王為將軍府這樣撐腰,短時間內,這將軍府就倒不了。誰也不是傻子,以後到底該怎麼對將軍府,想必心裏都會有些數。
宴王不能得罪,這將軍府更是不能不敬,這就是宴王殺雞儆猴,給了他們血一樣的警醒。
施隸捧着那兩個血淋漓的血肉,還真的在宴會上饒了一圈。
所過之處,不斷地有人嘔吐腿軟的。
在場的所有人,就沒人臉上是正常的。
經過這一番血腥的懲治,恐怕這宴席的膳食再如何的美味,他們都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了。
這番殺雞儆猴,其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再沒人敢得罪雲鸞,敢說她的壞話。
宴會上徹底的清淨下來,端王怕影響了他的計劃,他站出來說了幾句話,安撫眾人的情緒。
而後,他舉杯很是歉意的敬了所有人一杯酒水,便讓樂手舞姬上場表演,活躍一下僵持的氣氛。
殷泠站在端王的身邊,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雲鸞那邊。
當她看見,宴王對雲鸞的關懷備至,而雲鸞也旁若無人的回應宴王時,殷泠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從始至終,端王的這場暗戀,都是他自己單方面的。人家雲鸞,早就心有所屬。
確定了這個消息,殷泠原本浮躁的內心,頓時安定了幾分。
她不會去與一個,根本不可能和端王在一起的情敵,產生一些矛盾的。這對她來說,不是明智之舉。
相反,她不但不能與雲鸞交惡,在一定程度上,她還得藉機得到雲鸞的好感。
端王招呼好了賓客,場上的氣氛,倒是很快就恢復如初了。賓客們重新推杯換盞,彼此客氣的寒暄交談。
端王鬆了口氣,而後他端了杯酒,走到了蕭廷宴與雲鸞的面前,一雙眼睛看着雲鸞,臉上滿是歉意。
「剛剛那件事,倒是本王處理不當了,還希望郡主不要見怪。這杯酒,就當是本王的賠罪了,你們隨意」
他說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雲鸞也不好太過僵持,她抿了抿唇,隨意抿了口酒水:「端王自便」
端王知道,雲鸞這是願意將此事,暫時揭過去了。
按理說,他應該放鬆幾分的,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好像他一步錯,步步錯,離雲鸞是越來越遠了。
看來,他們確實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他永遠都不會像蕭廷宴那樣,為雲鸞做到這個地步。
無論他對雲鸞是什麼意思,他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利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