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理機能的空殼一樣。
羅格睡了一天一夜,風蝶也在床邊不眠不休地坐了一天一夜。
她心亂如麻。
在屋角的陰影里,拉斐爾正虎視眈眈地注視着風蝶,他敏銳的本能讓他感應到了風蝶心內對羅格的滔天恨意,因此他始終保持在極度緊張的狀態里。主人曾交待過,這個精靈女人只要不向他發動進攻,就不許自己動手。就算是自己動手了,也不能殺了她。
拉斐爾黑暗的本能使它非常不理解這個命令,但主人的任何命令是不能違背的。它就如一個初生的嬰兒,正在拼命學習着可以學習的一切,但絕對遵守主人的命令這一點,是自它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深信不疑的。
這是直接烙印在它靈魂深處的最高命令。
風蝶太久沒有休息,已經搖搖欲墜。
阿佳妮的信,她化成金色流星的光焰,身後的拉斐爾,以及拉姆斯菲爾德的音容笑貌,反反覆覆在風蝶心中出現。
她又快瘋了。
風蝶手心中都是汗水,羅格就靜靜地躺在面上,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甚至沒有任何意識。她只要用長長的尾指指甲一划,就可以輕鬆地截斷羅格的喉管。她有絕對的信心,身後的拉斐爾無法阻止自己殺了羅格。就算自己隨後死在拉斐爾手裏,能夠死在自己愛人的手上,風蝶也覺得那是一種解脫了。
只是,風蝶始終在問自己,她殺得了羅格嗎?
死神班石破天驚的一劍點破了羅格的咽喉。那時風蝶看得很清楚,那一劍上帶着的死氣可以在瞬間讓羅格的肉體徹底地死去。羅格的確是死了,可是只死了短短的一個月。
他竟然奇蹟般地復活了!難道他真的受到了神的眷顧?
也許,應該將他切成幾塊?但那樣風蝶也懷疑是否就能成功。
她的雙手顫抖着,輕輕撫mo着羅格的脖子、胸口,卻始終不敢將十指插下去。
「阿佳妮……」風蝶默默念着幼時好友的名字,若是自己殺了羅格,她又會怎樣?
風蝶感覺到自己實在無法下手,於是一直緊張的心神終於崩潰了,失聲痛哭起來。
一隻厚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風蝶一雙縴手,羅格淡淡道:「你在幹什麼?想替我舒筋活血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嚇非同小可,風蝶尖叫一聲,向後躍出,重重地撞在牆壁上。
羅格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臉色蒼白得嚇人,完全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往昔內里隱隱透出的壓迫感已經消失了。
羅格看着風蝶絕美的小臉,看得她心神不寧,手足無措,最後只得將臉扭向一邊,不敢與羅格的目光對視。
羅格略帶得意地一笑,道:「風蝶,來扶我起來,我沒有力氣了。」
簡單聽過了手下將領的匯報,羅格留下了一千戰士駐守雪隼之國,又宣佈雷克托以外各城當地貴族只要宣誓效忠阿雷公國,就一概保持原有爵位產業,連雪隼大公的直系親屬都只是驅逐出境而已,還允許他們帶上了不少的家財。
羅格料想這個舉措可以安定大多數貴族的心,就率領大軍急急忙忙地趕回阿雷公國去了。
這場討伐高地三公國的戰鬥,羅格大獲全勝。阿雷公國戰士折損不到千人,精靈戰士損失一百餘人,就滅掉了高地三國,並佔領了雪隼之國。更為重要的是,羅格終於為精靈爭取到了一個在人類社會的立足點。而且這個立足點能存在多久,與羅格是否能呆在權力頂峰息息相關。只有這樣,胖子才不會怕修斯那老狐狸過河拆橋。
跟隨回撤的大軍僅僅行了半日,羅格就再也忍受不了緩慢的速度,他實在是心急如焚。所以剛剛恢復了一點精神力,他就立刻帶着月之暗面脫離了大隊,直接向神諭之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經過兩天的疾奔,羅格終於看到了美麗的神諭之城。
踏進神諭之城城門的時候,就是從嚴冬跨進了春天。
就算胖子心事再重,從冰天雪地的荒蕪中踏進繁花似錦的神諭之城,仍然感到心中一陣輕鬆。只是頭上飄落的幾片黃葉有些奇怪。
羅格隨手一撈,將一片碩大的落葉抄在手裏。瞬間,羅格,風蝶,以及月之暗面戰士們
章五 代價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