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太刀,這一次他不敢再大意,向着赤川又三郎沖了過去,雖然右肩頭受傷不輕,可是他的動作沒有任何走樣還是那樣敏捷矯捷,幾個跳躍間便已經衝到了赤川又三郎的身前。
赤川又三郎也不由自主的暗贊一聲「好對手」腳步和手腕卻是不停,身子矮了一截,再一次向上一划,上野太郎的左肩衣袖再一次滑落,一道切皮開肉的血痕出現在左手臂上,鮮血立即噴濺了出來。上野太郎的驚恐之色瞬間佈滿臉孔,他沒有想到僅僅兩刀,右肩和左臂全都受傷,無法使力,太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一邊向着屋內人多的釋放跌跌撞撞的後撤。上野太郎卻也不是沒有絲毫見功,赤川又三郎的胸口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傷口緩緩滲出鮮血來。
赤川又三郎咳得一聲緩緩站起身子來,用手摸了一把腹部,手上全是鮮血,又是連續咳嗽了兩聲,脫下衣袖纏繞腹部綁住了傷口不讓它繼續流血,他的臉色蒼白,顯然同樣受了重傷。上野太郎的一刀,看似不重,可是場內其他的毛利家侍從全都已經斃命,孤身一戰的赤川又三郎需要面對的卻是七八名剛剛見了鮮血的兇殘之徒,輕輕的一刀卻變成了赤川又三郎的致命一刀,再戰下去鮮血不停流逝,鮮血流盡也只有死路一條。
赤川又三郎冷靜地回望了一眼早已經失去了蹤跡的赤川元保,頓悟就算是逃出了賭場也難逃一死的他頓悟自己已經離死不遠,在備中國一名受傷之人是無法得到醫治的,追殺途中傷口必然無法癒合,戰是死,退也是死,唯有死戰方才是武士的宿命。
來吧!
赤川又三郎不再停留片刻,他要在鮮血流盡前如同櫻花般綻放,發出了怒龍般的吼叫朝着伊達家軍兵衝去,手中的太刀沒有揮舞,靜靜地拖在後面,當衝到一名伊達家軍兵身前一步的時候,他的身子微微低下,手中太刀向上一揮,這是陰流中有名的刀法,十分狠辣陰險,千錘百鍊下早已經熟能生巧,這一刀,就乾脆利落的將一個伊達家軍兵的脖頸斬斷了。
脖頸雖然斬斷,頭顱卻沒有掉下來,待赤川又三郎磕碰了一下他的屍首,才從**上掉落,足見他的刀法早已經出神入化了,如此一刀使得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目瞪口呆間,赤川又三郎的刀沒有停止揮動,朝着另外一側的人沖了過去,又是一刀,這一刀倒是擋住了,卻沒有擋住緊接着揮動的第二刀,一條手腕掉落在了地上,嗷嗷亂叫聲中被一刀結果了性命。
上野太郎早已經退到一旁,可是看到赤川又三郎如此狠辣,大聲喊道:「圍住他,不要單對單,他已經受傷了,快,殺了他,館主的親衛隊早已經圍在了外面,館主隨時可能出現在外面,怯戰畏戰的話萬劫不復。」他及時的喊話讓有了畏戰之心的伊達家軍兵頓時精神一振,是啊,伊達家親衛隊早已經包圍在外面,說明館主伊達政衡注意這裏了,怯戰畏戰的話定然會萬劫不復的。
殺!眾人紛紛圍了上去,朝着赤川又三郎擊殺過去。赤川又三郎聽得上野太郎的話語,心中一振,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起平常的事件,沒有想到伊達家早已經關注了他們,包圍了賭場,插翅難逃,心中稍亂,給了眾人機會,撲殺上來,打得赤川又三郎節節敗退,雙拳難敵四手下被一棍子悶棍敲中了腦袋落得個生擒活捉的下場。
正當赤川元保翻牆落地的時候,他剛剛想要逃離就看到不遠處毛利隆元、長福院,還有桂廣繁三人面色悽慘的瑟瑟站在風中,剛剛想要問話,就看到了三人前面十餘丈外排列着三排身着塗抹朱紅色漆的足具,手持各式兵刃的伊達家軍兵,數量足足有三四百人之眾,更讓他膽顫的是跪立着的一排手持的分明就是黑洞洞的鐵炮,身後站立着的則是長弓隊,最前面的是長槍隊,如此隊列,稍有異動,就會被打得如同棉絮般在風中飄揚。
野山益朝從草間半兵衛口中早已經知曉了眼前男子正是毛利家的少主毛利隆元,眼中直冒金光,他清楚一旦擒住了毛利隆元,起碼在數年內伊達家就能夠安穩地發展備中國,只要給予伊達家數年時間,備中國定然能夠經營得鐵板一塊,他望着瑟瑟發抖的四人,高聲喊道:「諸位,在下備中國主伊達政衡麾下筆頭家老野山宮內大輔益朝,奉主命前來迎接諸位前往鶴首城一敘,還請不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