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自己動了真情吧。這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誰說我沒偷成?」柳輕菡老頑童一般,「他要不是對我上心,能這麼傷心嗎?」
阿嫵面無表情:「您也知道他傷心啊!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是不是太獨斷專行了?」
「我這輩子都這樣,能欺負過的就欺負,欺負不過的就老老實實,還指望我改?」柳輕菡驕傲地道,然而話鋒一轉,又帶上了幾分嘆息,「就這樣吧。謝行是好孩子,應該有個好前程。日後你也在你好哥哥那裏替他吹吹枕邊風。」
阿嫵紅了臉:「外婆!」
「你真是沒用,這樣還偷聽牆角呢!哎呀不行了,我不能說了,」柳輕菡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想起來就割肉一般難受,疼。」
「還不是您自己找的?」
阿嫵服侍着她躺下,替她打着扇子。
「連打扇也不如阿行。」柳輕菡閉上眼睛,似輕輕囈語。
「他那麼好,您把人找回來啊。」阿嫵故意道,「這天睡在書店的閣樓里,不跟蒸籠裏面一樣?多遭罪!而且要我說,您別看現在您鬧騰厲害,他氣性大,早晚還得在一處。何必這麼折騰?」
柳輕菡猛地睜開眼睛:「為什麼我們早晚還得在一處?」
「您放不下他,他也放不下您。」阿嫵嘟囔,「您怎麼這把年紀了,還和年輕人似的這般糾結。您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還管那麼多?」
柳輕菡直直地看着她。
「您從來都是暢快率性的人,為什麼要這麼糾結?您和謝行彼此喜歡,為什麼還要在意世人眼光?」
「我自然是不在意的,但是他」
「他既然想和您在一起,自然也是想好了所有的關係。」阿嫵認真地道,「為什麼只允許您為他想,不允許他為您想?」
「他想和您在一起,您也想和他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謝行二十歲,您五十歲,二十年後,您七十五歲,他四十五歲,和您現在都差不多了。您現在不在乎,等您百年之後,他也是垂垂老矣,難道就會在乎?」
「其實,我也是怕他中間後悔。」
「後悔了再說後悔的事情。」阿嫵道,「偏偏現在要相互折磨?現在過的都不好,想着以後會好?我真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