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留下疤痕,打眼看去,可怖一些,筋骨之傷,傷得再狠,也不過落下殘疾,下雨陰天,難受一點,唯獨這心傷……不見疤痕,不落殘疾,卻是比前面的這兩種,都要後患無窮,藥石罔效!
下午來送茶點的,是婆子李嫂,蕭一奇裝腔作勢的跟她問詢,夫人去了哪裏,卻只自李嫂的嘴裏,聽到了一個讓他更加難受的消息。
王諾蘭讓人把院子裏的東院收拾了出來,搬進去了鋪蓋和火盆,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去剛收拾出來的東院睡覺了……
這女人,也太倔強了!
就一點兒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他麼?!
這……這可如何是好!
「跑去東院睡覺?剛收拾出來的屋子,一股子霉味不說,又潮得要死,怎麼睡?!這不知死活的混蛋女人,她不知道,她剛剛才坐完了月子,身上的潮氣,本就厲害麼!」
蕭一奇想的是,王諾蘭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以後都不理自己了,心中一急,就想要從軟榻上爬起來,去抓住了她,跟她把話說個清楚明白!
他喜歡她!
對,他也喜歡她!
他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跟她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他可以不介意她已經成親過了,也可以不介意,她還帶着拓拔野的兒子,他願意娶她,三媒六聘,讓她做他的正房正妻!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在現在這個,他自身都難保的時候,他不能再拖下她水,讓她跟他一起面臨危險,讓她……成為他的軟肋,成為旁人的下手對象!
這話,該怎麼說?
「回老爺的話,夫人昨兒晚上一宿沒睡,身子本就虛着呢,剛才,又忘了穿斗篷,就趟風口,跑去了前面的鋪子……夫人本來就是大家小姐,身子比一般人要弱,老爺是大夫,定比奴婢這當下人的明白……」
說到這裏,婆子稍稍頓了頓,見蕭一奇眉頭緊擰的盯着自己,一副讓自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態度,忙不迭的咽下去了自己還想要旁敲側擊一番,不敢直說出來的猜測,硬着頭皮,一股腦兒的把自己從旁的下人那裏聽來的話,悉數告訴給了蕭一奇,「廚娘說,夫人使孫嫂去買了,準備一會兒煮碗薑湯驅寒氣,奴婢還要去給夫人送呢!老爺莫要生氣,夫人搬去東院住,一準兒是怕把自己的寒氣過給老爺,絕對不會是因為旁的因由的!」
「這女人!就是自作聰明!我身子好着呢!哪就那麼容易給她過上寒氣了!」
蕭一奇只是在感情方面,容易「間歇性」的腦子不拐彎,卻並不等於,他在別的方面,也是這樣。
昨晚,王諾蘭一夜未眠的守着他,這,他是知道的。
剛才,他想要緩解尷尬,打着要小解的名號,把王諾蘭從房間裏趕了出去,之後,婆子又跑來給她取斗篷。
這會兒,婆子又說,她吩咐人煮薑湯驅寒……
蕭一奇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揪扯了般得,一陣陣的泛起了疼來。
而那個讓他覺得心疼的人,就是王諾蘭,那個讓他一見傾心,再見鍾情的女子。 「你去告訴夫人,東廂剛收拾出來,潮氣太重,對她的身子不好,讓她回來正屋住,我又不是個娘們兒,沒她想得那麼嬌弱!」
沉吟片刻,蕭一奇決定,發揮一下他這個「一家之主」的威嚴,先把王諾蘭「召喚」來了他的身邊兒,再跟她「低聲下氣」的道歉……他不是沒誠意,不想去東院裏跟她求和,這不是……這不是他身上真有着傷,下不去榻,「你告訴她!她要是不過來陪着我,我就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喝了!」(未完待續。)
PS: 明天周日,要好好的陪着孩子玩一玩,但今天會把稿子放在定時,謝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