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皺過眉頭,卻被唐俏兒搞得方寸皆亂。
唐栩和唐楓也都緊張地看着唐樾,走廊里氣氛頗為沉重。
唐樾俊容如覆寒霜,優越的下頜線緊繃,久久不語。
「大哥?」唐栩杵了他一下,「你倒是說話啊。」
「俏俏車禍沒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受到了些驚嚇。」
良久,唐樾神思才從憤怒的漩渦之中抽離,淡淡地道,「這兩天,你們就輪流守着俏俏,辛苦一下。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爸和太太們,他們都在陪着柔姨散心,俏俏也不會希望再給他們徒加壓力。」
「大哥,你這話聽着真他媽讓我來氣,你是把我們當外人怎麼着!」
白燼飛俊逸的眉宇一蹙,忿忿然,「俏俏是我們的親妹妹,照顧她是天經地義,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們也會留下的!」
「是啊大哥,沒什麼比俏俏更重要。」唐栩和唐楓也忙附和。
「二哥,七哥你們都有工作在身,我沒什麼事,我和林溯哥哥可以二十四小時守着姐姐,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唐槿與林溯默契地對視,兩人眼底都有心照不宣的情意。
「我沒事兒,局裏我打過招呼了。」
唐楓立刻婉拒,自責地嘆了口氣,「作為俏俏的哥哥,從小到大,我都沒真正為她做過什麼。這會兒她需要有人陪伴在身邊,我豈有不陪伴她的道理,那我還算什麼哥哥,算什麼人啊。」
唐家的孩子,從沒有其他豪門家族子弟的那些勾心鬥角。
他們從來都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是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親情。
「大哥,你把我們都安排了,那你呢?你有事要去做嗎?」唐栩身為檢察官有着頗為敏感的直覺,他察覺到了唐樾表現略有些反常,似乎在強自壓抑着某種憤怒的情緒。
「有點事情要處理。」
說完,唐樾再度望向病房的門,踟躕了一下,又走了進去。
此刻,唐俏兒已經換好了藥,重新穿上寬大的病號服,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床上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
唐樾纖羽般的睫微微震顫,悄無聲息地走到小妹面前,緩緩俯下身,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好好休息,我的公主。大哥回頭過來看你。」
「大哥」
唐俏兒沒有睜開眼眸,只嗓音微弱地開口,「我沒事的,我很好你不要為我擔心。」
她不這樣說,還好。
偏偏她這樣佯裝堅強,刺穿了唐樾心臟最柔軟的一隅,他眼底汪起淚影,幾乎要克制不住落下淚來。
唐樾面色陰沉地走向地下停車場。
剛到車前,柳隨風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大表哥。」
唐樾挺拔的身形一頓,深深呼吸,慢慢轉過身面向他。
地下停車場的照明不太亮。
但也足以讓柳隨風看清男人眼尾極力隱藏,卻還是露出一絲破綻的猩紅與晶瑩。
不禁,在他原本平靜的心湖掀起一圈圈激烈的漣漪。
唐樾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冷峻禁慾的臉龐透出的這一縷脆弱的傷痛,落在這男人眼中,是何等的性,感撩,人。
「有事嗎?」唐樾整理了情緒,深邃的眸凝視着他。
柳隨風狹長的狐狸眸微微一眯,一步步向他靠近。
兩人四目相對,喘息相聞。
忽然,柳隨風抬起乾淨白皙,骨節分明的素手,指尖輕輕撫過唐樾泛紅的眼角。
唐樾心口重重一顫,呼吸變得急促。
「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
柳隨風精緻的唇瓣貼近他耳畔,聲色魅惑勾人,「但答應我,不要做傻事。別讓你的小公主為你擔心。
也別讓我,為你擔心。」
唐樾感到一種難明的情緒在心底漫延,耳尖迅速染上幾許熱意。
「知道你有得忙,那我就不蹭大表哥你的車了。」
柳隨風挺直腰身,又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看來啊,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了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