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的就是眼力價。此外也分了坑錢或者宰人,大部分都是求財,要錢不要命,但也有特殊的,人財皆留,但這種少之又少。
這家,肯定有點黑,但怎麼個黑法有多黑,目前還不好說。
放到以前,李天寶絕對是閒事不管,吃完就走人,主打一個不惹事,獨善其身。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若遇黑店欺客,盜賊攔路,謀財害命之類的事情,為了『功德』,他必然是路見不平,仗義執言,如果對方不聽,那就拔刀相助,替天行道。
天氣不好,行路人卻多。
那邊行商走鏢的人坐了三桌,十來號人,吵鬧的厲害。另外一邊,兩個書生打扮的人就顯得安靜得多,只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上頭了,也開始吵吵起來,也不知是談到什麼,其中一書生拍案而起,微醺怒道:「我自問有些文采,卻屢試不中……蒼天無道啊,空有一身才華卻無處施展……」
「延吉兄才學我是知道的……可惜啊……罷了,不說了,這世道便是高中了又如何?學人魚肉鄉里,學人斂金貪銀?還不如歸隱田間……便是開設學堂,教書育人,也好過與那些賊儒同流合污。」
「哈哈,常遠兄所言極是,你我飲盡此杯,就此歸鄉。」
喝完,給了酒錢,兩個器宇不凡的書生便結伴而出,出門後,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此景甚美。」
「可有詩賦?」
「有,容我想想……哈哈,且聽,十里亭山雪滿川,銀裝素裹景如仙。松枝掛玉晶瑩透,石徑鋪瓊冷若煙。鳥語聲聲穿林去,梅花點點落窗前。登高望遠心曠達,一覽無雲萬里天……」
聲音漸遠,似有人稱讚,卻已然聽不清了。
倒是李天寶聽完這首詩後微微一愣,他很明顯感覺到一種細微的靈蘊產生,乃古韻。
心中一動,恍然。
「文采之氣,也生靈蘊,但我所知傳世佳作也有不少,為何沒有靈蘊誕生?莫非,就是因為傳世之作世人皆知,靈蘊早無,只有新作才有靈蘊吸收……就是有點少……」
酒足飯飽。
那邊走鏢行商的也都離去,並無事發生,李天寶頓覺失望,心說這店家怎的如此膽小?
你不作惡,我怎麼行善積德?我不積德怎麼換機緣?沒有機緣,如何修仙?
出門看馬,也無異常。
無奈,李天寶只能上馬離去,他要入山,此刻天色未暗,方才聽店家說此出向西,入山行五六里地便有村落投宿。
待李天寶策馬而去,酒肆之內也因為沒了客人而冷清下來。
夥計擦抹桌面收拾碗筷,之後掌柜取來香火引燃,撩開櫃後遮擋的紅布,露出一個古樸神龕。
這神龕與店中之物格格不入,就像是從外面野地里撿來的破爛,可掌柜夥計卻不敢怠慢,不光跪地上香,還誠心念叨。
但見神龕內,一人身獸首的木雕端坐其中,還披着衣衫,香火之下,煙氣繚繞入龕內盤旋其身,縹緲玄虛,本是死物的雕像,此刻竟像是活了一般,閃兩道精光。
「黃仙在上,申時來的外鄉客小人都依吩咐,引他們往隍咸村了……」
掌柜戰戰兢兢跪地低頭,眼睛根本不敢往神龕里瞟,待他說完,神龕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有什麼東西在笑。
第七章 十里亭山冬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