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出事,可他哪敢拒絕,只能硬着頭皮引李天寶過去。
這一路戰戰兢兢,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趙三賴指着前面寬宅大院說到了。
李天寶抬頭一望。
「果然妖氣衝天!」
體內已有五十斗靈蘊,雖還不能直接施展法術,但也能讓身強體健,五感異於常人,能見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
在李天寶眼中,齊家宅院上妖氣盤踞,情況不妙。
「怕,來的不止一隻。」
李天寶眯眼嘀咕,他也有些遲疑,只是事已至此,若放任不管,齊家滅門,這筆賬自己也得背。
真背上這失德大鍋,以後想得機緣就難了。
功德之事乃他心中最大依仗,斷不可出問題。
當即上前。
齊家門前攔人,皆是持刀帶棒,面露不善,實在是眼下齊家危亡之際,怕有人趁火打劫。
李天寶表明來意,管家這才面色一緩:「既是來幫忙的江湖同道,便請入內,如今齊家遭難,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看得出,對方甚是疲憊,當然,依山郡的齊家在江湖上地位類似於錦繡城中的夏家,也是有些名聲的,所以這段日子前來幫忙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數。
李天寶點頭,邁步而入,只是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趙三賴。
後者一看,嚇的趕忙跟上。
李天寶本意是你可以回去了,沒想到趙三賴會錯了意。
一個沒說,一個不敢問。
有齊家下人在前引路,繞過前院,穿磚廊,入庭院再行片刻,就見前面有不少人,而那邊一個院中妖氣最盛。
這時一人被打出院外,嘔血不止,院中傳來一陣尖銳聲音,非男非女,聽着滲人。
「找賣馬的那個人來,天黑前若找不來,齊家死絕,死絕。」
「這,這必是妖孽。」在場幾個江湖好手已是面帶懼色,來之前都覺得自個兒了不得,能施恩於齊家,來之後見到這陣仗,腿都嚇軟了,早萌生退意。
當中兩個大和尚頗為顯眼,皆是唱着佛號,居然是打算在院外與裏面的『人』講理,卻被污言穢語噴的瞠目結舌。
「不修法門的禿驢,此事與你們無關,若再聒噪,必將汝之首級製成骨杯。」
「或做成夜壺!」
院中兩個尖銳的聲音冷笑。
「這妖孽,還不止一個!」有人已嚇的腿肚子抽筋,若非對方並沒有出院的意思,又還顧及臉面,不然早跑了。
也幸虧這邊人不少,聚集在一起也增膽量。
這時下人引李天寶過去,有人見狀,冷笑道:「又來個騙吃騙喝的。」
這幾日前來的江湖人士,齊家都是好酒好菜款待,禮遇有加,可說實話,一個能解決問題的都沒有。再則李天寶不顯山露水,看上去平平無奇,也無人相識,自然被人輕視。
連帶齊家老爺這時候也是因為心煩意亂,此刻冷眼一瞅,他不認得李天寶,但認識趙三賴這潑皮,想到這幾日散出多少金銀都沒解決問題,當下怒氣沖頂,無名火冒起,直接訓斥下人:「不長眼睛的狗東西,都什麼時候了,還往裏帶不三不四的人進來,真當齊家是菜市口,誰想來都能來?」
那引路下人被訓麻了,急忙拽着李天寶就要出去,卻被後者一晃避開,再看,人已到了那邊院門前。
有識貨的,見狀眉頭一挑,道好個身形輕盈若飛燕,穿越人群無痕現,這身法當真了得。
眾人驚愕下也不敢多言,主要是從身法上來看,來的這位絕非泛泛之輩,別因為逞一時之快,禍從口出。
齊家老爺也是心頭一跳,暗道剛才心急亂言,且不說對方能不能救他兒子,光說這身手,也招惹不得。
李天寶自不會搭理這些人,修仙之人若不心寬如海,早就自戕於負面情緒當中,這定力和氣度,便是道出凡人也不理解。
當然,若是這幫人不識好歹繼續胡言亂語亂咱道心,直接一掌拍死,天地清淨。
此刻他看向院中,裏面妖氣瀰漫,所見兩個下人打扮的人面露詭異,手掌面色皆無半分血色,又有些許屍臭,估摸已被做成腹中居。
方才叫嚷的就是這兩個東西。
至於屋中,一人坐於堂前一動不動,身上妖氣最盛。
看模樣,正是那日在市集買走自己馬匹的錦衣公子,只是此刻,同樣面無血色,陰沉詭譎。
按理說自己都到了門口,對方應該認出來才對,可無論院中兩個腹中居,還是屋裏的『齊公子』,都像是沒發覺自己的不同。
怪事。
識馬不識人?
第十五章 齊家因我生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