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侍衛面色焦急的說道。
在場的人都愣了下。
走不出去?
「這陣當然走不出去!人呢?」阿土先開口說道。
「那謝家女跑出去了,我們被困住了,我們出不去。」侍衛急道。
什麼?
「這怎麼可能?」阿穆也喊道。「就算她能跑出去,我們怎麼可能跑不出去?」
周成貞笑了。
原來如此啊。
那一圈一圈的走,並不是在破陣,而是在佈陣。
耗費的心神,被汗水濕透的衣服,以及那重新破開的傷口流出的血。
原來如此啊。
我的小丫頭啊,我的小媳婦啊,我的謝柔嘉。
周成貞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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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伸手打個呼哨。
夜色里小紅馬疾馳而來,她翻身上馬,又看了眼身後的鎮北王府。
王府內已經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火光遍佈,在荒涼的城池中恍若盤踞的猛獸甦醒,人聲鼎沸的傳出來,但卻並不見人出來一個。
不枉費她流了那麼多血,不枉費她撞上周成貞的匕首,不枉費她劃破了兩道口子也讓周成貞受傷混雜了他的血,不管她的血是不是他們要找的,混過的血肯定是沒用了。
還好,還好,這一切都值得了。
謝柔嘉低頭看着手裏的小方鼎。
這就是他們說的什麼始皇鼎?
這就是跟謝家生死攸關的東西?
周成貞,你真真假假,也算是有幾句真話。
謝謝你送我這個東西,現在告辭了,你慢慢的跟你的爺爺敘天倫吧。
謝柔嘉嘴邊浮現一絲笑,將小方鼎放入懷裏,一夾馬腹。
紅馬如離弦的箭直直向前而去,天邊一抹亮光浮現,東方發白,夜色開始褪去。
天光大亮的時候。鎮北王府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一隊隊侍衛疾馳而出,這動靜引得才開市的街上的人紛紛看來,皆是面色驚訝。
「王府竟然有這麼多侍衛?」
「王府竟然還有人?」
各種議論如風一般在街上散開。而城門口的兵衛們雖然沒有阻攔這些侍衛,但在這些侍衛出城的同時,有兵衛也騎上馬疾馳向各方而去。
「這一次只怕要驚動地方了。」阿穆面色鐵青的說道。
屋子裏鎮北王再次躺在了床上,厚厚的帳子放下,擋不住他拉風箱般的咳嗽。但咳嗽也沒能讓他停下說話。
「驚動就驚動,始皇鼎,始皇鼎要拿回來,拿回來。」
阿穆連聲應是。
「王爺,您別急,她跑不了的。」他說道面色恨恨,「這女人為了佈陣傷了心神,她再不能施巫,在這鎮北地界,她插翅難逃。」
傷了心神。站在一旁的周成貞垂着手攥起來。
天色亮了後,鎮北王府一掃黑暗,他也看到自己所出的位置,也看到了地上灑下版斑點點的血跡,觸目驚心。
這個瘋子!
「殺了她,不能讓她把消息傳給皇帝。」
鎮北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說了跟皇帝無關,你們這些蠢貨!」周成貞冷笑說道。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鎮北王的咳嗽聲更加劇烈,阿穆也面色憤恨。
「世子,你怎麼能被人蠱惑做出這種事!」他喊道。「王爺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就要被你一夜毀了!王爺忍辱負重又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你啊!」
周成貞沒有看他,而是看向簾帳。忽的抬腳走過去,刷拉扯開。
「你幹什麼?王爺現在不能見光!」阿穆大驚,撲過來抓住周成貞的胳膊。
周成貞甩開他。
「來人。」阿穆喊道。
「住口。」鎮北王喝道。
屋子裏安靜下來,只有鎮北王的咳嗽聲。
周成貞看着床上裹在斗篷被子裏縮成一團的人。
「你到底是誰?」他問道。
被子裏的人發出一聲笑,慢慢的拉開露出半張枯皺的臉。
「我是你爹。」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