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船。」邵銘清說道。
「開船!」謝文興吼道。看着邵銘清。
小子,你有種就殺了我。
這個時候他心裏在狂喊,但面子上卻一派平靜。
「有什麼話好好說,非要動刀何必呢?」他說道。
邵銘清沒有理會他。抬眼看向前方,伴着船工們的跑動吆喝,停靠半日的大船緩緩行駛開來。
兩日後,天色剛蒙蒙亮,謝家大宅里一陣熱鬧,幾輛豪華的車駕緩緩駛出。
「是謝大夫人的車駕!」
「還有老丹主老夫人!」
「這是要做什麼?」
清晨的街道上很快聚集眾人。圍觀的民眾互相詢問着,謝家要做祭祀的事並沒有隱瞞,很快就傳開了。
「因為皇帝賜下了匾額,謝家要感謝神明,做一場祭祀。」
「有祭祀啊,快去看快去看。」
「不行不行,這是謝家的私祭,不許圍觀的。」
祭祀是很神聖的,當聽說不能圍觀時,原本騷動要跟隨謝家的車隊跑動的民眾立刻停下來。
「那輛車坐的是誰?大小姐還沒回來啊。」
民眾的視線又落在隊伍里,看到在謝老夫人謝大夫人車駕後,多了一輛同樣華貴的一向只能由謝大小姐乘坐的馬車。
透過四周垂下的珠簾,可以看到也是一個小姑娘,只是看不清形容。
街邊一處酒樓的二樓,江鈴推開窗從一道小小的縫隙小心的看出去,身邊是苗兒的低聲啜泣。
「小姐…」
江鈴關上窗戶,靠在牆壁上,滿面的憂急。
小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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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長嘶,紅馬跌倒在地上,將馬上的人甩了出去。
謝柔嘉顧不得手上臉上的擦傷衝過來扶住馬頭。
觸手濕滑,攤開一片血紅。
兩天兩夜,小紅馬已經耗盡了。
它掙扎着還要起來,謝柔嘉的手按住它。將腰裏的水袋塞進它的嘴裏。
「你在這裏歇息,等我來接你。」她說道。
說罷起身向前大步跑去。
身後的嘶鳴聲漸漸的被拋遠。
快跑,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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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漸漸亮起。照着在礦山里行走的一隊人。
號角聲悠長低沉,應和着也似乎在掌握着行進隊伍的腳步。
這是一隊十五人的礦工,他們年紀不等,上有四五十,下有十一二。一個個都穿着紅色的衣衫,神情激動的邁步,口中隨着號角發出喃喃的歌謠聲。
在他們的身後跟隨着更多的礦工們,神情有的激動有的茫然還有人夾着淚花卻不敢哭。
越過斜坡來到山腰,前方已經站立着一大群人,為首的老夫人頭髮花白形容矍鑠,看到這群人走過來,她扔掉了手裏的拐杖。
「母親。」謝大夫人忙低聲喊道,「您的身子….」
大病未愈又已經站了半日了,現在竟然扔掉了拐杖。一會兒還要進行祭祀,這怎麼受的了。
謝老夫人沒有理會她,看着走近的礦工們。
礦工看到她神情更為激動。
「大丹主,大丹主。」他們齊聲呼喝着,跪下來叩頭。
謝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向他們,身後謝大夫人親自捧着一個托盤。
「大丹主。」為首的礦工激動的抬起頭。
謝老夫人伸手在托盤裏沾了沾,在這礦工的額頭臉頰上畫出殷紅的三撇。
「願山神原諒你。」她說道。
這是一個年老的礦工,聞言激動的叩頭。
謝老夫人又走向下一個,一個兩個,當看到面前抬起頭的稚氣的小臉時。謝老夫人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痛苦和不忍。
這其實是她記憶中第二次進行人祭,上一次年紀還小,不覺得如何,現在年紀大了。反而生出一些滄桑感慨。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歷來都是如此。
謝老夫人的手落在這小孩子的臉上。
賜福很快就完成了,十五個礦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