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內。
由於徐希羽跳鋼管舞,而引發的鬨笑聲和興奮聲,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和壓抑的氣氛。
假藥販子張長林用舉報威脅程勇,導致程勇把代理權轉交給了張長林,自己拿着賺來的錢,去開了個服裝廠。
遺憾的是,張長林被警查給抄了後直接跑路。
導致呂受益等一眾病人很久沒有藥用。
在一年後的某一天,呂受益的老婆滿臉憔悴的出現在了程勇面前,問他還能不能搞到印度藥。
這樣的劇情,讓觀眾的心沉入了谷底。
而更加赤裸和直白的慘烈,即將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銀幕內,程勇坐在病床前,鏡頭一轉,呂受益也隨之出現。
該如何形容他的狀態呢。
憔悴到沒有一絲血色還泛着烏青的臉,配着眼眶周圍那不健康的潮紅色,加上掛在鼻子上的氧氣管,以及那個乾裂起皮的嘴。
不用說,誰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狀態。
看着他在這種狀態下,還要對着程勇強扯出一如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微笑,喊了一聲:「勇哥。」
李尚玲不由閉上眼,瞥過頭去,她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畫面。
可偏過頭去也沒用。
因為緊接着就是徐希羽個人在看電影時,覺得最揪心的一幕場景。
那就是護士過來給呂受益清創。
清創是不打麻藥的,直接用刀和剪清理掉他的腐肉。
呂受益那撕心般痛苦哀鳴,一聲聲的通過影院的音響,傳到了在場所有觀眾的耳朵里。
聽得緊閉雙眼的李尚玲,不由的伸手緊緊的抓住了姐姐的衣服,呂受益叫一聲,她就抖一下,也不知是害怕,還是不忍。
和她有同樣表現的觀眾不勝枚舉。
就連齊向陽,此時都露出了一絲不忍的表情。
當然,有一些來看電影的男演員們,此時在不忍中又有一絲服氣和無奈。
看電影的過程中,他們不斷的在問自己,如果是自己,能演的比孟成明好嗎?
除了一些有真本事的以及一些莫名自信的。
大多數演員得到的答案,基本上是否定的。
甚至,他們覺得都不該去討論孟成明演的好不好。因為,在電影裏,他就是呂受益本人,毫無表演痕跡。
其實不僅是他,程勇也好、劉思慧也罷,包括張長林這樣的一些主要角色。隨着電影的推進,大家似乎在他們身上都感受不到一絲的表演痕跡。
這就像是在2002年,真實發生的一些事情,只不過被人拍成了紀錄片。
電影還在繼續,程勇決定再次前往印度買藥。
而呂受益則是進入了急性惡變的階段,他妻子想要再嘗試一次,用骨髓移植的方式治療。
這個治療的方式成功率低,費用極其高昂。
呂受益不想再拖累家人,也不想再繼續忍受折磨,半夜,他強忍着病痛,從病床上爬起,頭髮已經掉的不剩幾根的他。
輕輕的撫摸着熟睡中的兒子,又看向了因為照顧自己而愈漸憔悴的妻子。
他的表情中有不舍、有慚愧、有解脫,還有萬千的情緒難以言說。
鏡頭一轉,另一邊買完藥的程勇從藥店出來。
街道上,有人拿着煙炮,噴灑着消毒的煙氣,在煙霧中,兩尊神像被人推着緩緩從他面前經過。
一尊是濕婆,一尊是伽梨。
這兩尊神像,在印度那邊有很多含義,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毀滅與重生。
不過,此時的觀眾,基本上都沒有認出來這倆神像是誰。
可管進鋒作為導演,即便沒有認出來神像。
也不影響他在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低聲罵道:「我靠,瘋了吧,真就有這麼強嗎?」
「什麼強?」坐在他旁邊的《墜入深淵》男主,疑惑不解的問道。
他是愛豆轉的演員,不是很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