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聽到她家後院有騾子叫,可她還跟我說她家的騾子已經被人借走了。我拉下這張臉都借不來,他有多大臉,就能借來?」
「行了,別嚎喪了。」薛永福轉過頭不耐煩的吼她,「你以為你有多大臉?人韓奶奶憑什麼要將騾子借給你?但敬兒不一樣。韓奶奶家的小子從省城來的信哪一次不是敬兒給她念的?哪一次韓奶奶給她小子的回信不是敬兒寫的?但凡她那匹騾子還在家裏,那敬兒一準就能借過來。」
說着,就催促薛元敬快出門去借。
薛嘉月知道這韓奶奶住在村前頭,丈夫死了有些年頭了,有個獨子在省城的一個店鋪裏面做學徒,平常也難得回來一趟。而這韓奶奶雖然五十歲出頭的人了,但也閒不住,每過幾日就要做幾板豆腐拿到鎮上去賣。
這山村裏的村民不怎麼出去,所以說起來,這韓奶奶就是這村子裏面唯一經常會走出去的人。
薛嘉月思及此,心中就一動。
她穿越過來都快三個月了,但還沒有走出過這秀峰村一步。不是沒想過偷偷的出去,但一來原身才八歲大,這重重大山,光靠兩條腿要走到什麼時候?二來,她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誰知道出去之後會遇到些什麼事?總不好貿然的就走出去的。
不過這個韓奶奶......
薛嘉月就回頭對薛永福說道:「爹,我和哥哥一起去韓奶奶家借騾子。」
薛永福正被孫杏花給哭的心煩,聞言也沒有回答,只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算是答應了。
薛嘉月見狀,趕忙的跑出去追薛元敬。
不過看到薛元敬在前面,她也沒有追上去和他並排走。
雖然前幾天薛元敬好像對她好了一點,給她削了菜瓜吃,但過後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也不知怎麼,依然和前些時候一樣冷着一張臉,也不回答她的話,於是薛嘉月這會兒就很識趣的不過去看他的冷臉。
薛元敬早就留意到薛嘉月跟在他身後一起來了。腳步微頓過後,他又繼續抬腳往村前頭走,好像壓根就不知道薛嘉月跟在他身後一樣。
不過等走到薛老三家門口的時候,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聽村裏的人說起過,這個薛老三手腳不乾淨,平常看到村裏的婦人時都喜歡動手動腳的,還喜歡跟她們說各種混賬話,討人厭的很。上次還說自己家裏做了好吃的肉心包子,哄騙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到他家裏去。多虧後來那個小姑娘的娘及時找尋了過來,將小姑娘領了回去,不然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薛老三現在就坐在門口。
他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東一道口子,西一道口子。而且髒的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走過來,他也不怎麼將才十四歲大的薛元敬放在眼裏,只衝着薛嘉月笑:「二丫,三哥家裏做了好吃的肉心燒麥,你要不要進來吃兩個?」
上次是肉心包子,這次是肉心燒麥,你怎麼就和肉心幹上了呢?薛嘉月覺得自己都要無語了。
有心想要不理薛老三,但不回兩句嘴也不是她的性格。而且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一次是她孤身一個人,當然要跑,但這次好歹有個薛元敬在前面,她心裏多少就覺得安穩一些。
於是她就回道:「我不吃。你要是做了肉心包子和肉心燒麥你就都留着自己吃,也省的你餓出來現在這個皮包骨頭的樣。」
說着,她就不再同薛老三答話,繼續往前走。
等走出一段路了,就見前面的薛元敬忽然停了下來。不過他也沒有轉過身來,依然是背對着她。
薛嘉月心中不解,就也停下了腳步。然後她就聽到薛元敬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以後不要再跟薛老三說話。還有,不要信他說的任何話。」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面走。
薛嘉月現在畢竟才是個八歲大的小姑娘,而且以前還很饞,難免會聽信薛老三說的什麼肉心包子肉心燒麥的話去他家,到時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還是警告她一句比較好。
不過這話一說出來薛元敬心裏就開始覺得後悔。
他要關心她做什麼?他自己的親妹妹現在都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