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
夜叉小姐問道,她正跟在洛爾身後,看着他輕快地穿行在榕樹鎮的大街小巷中。
所過之處,灑落淡淡的金色光芒。
「恩萊拉女士的意思很明顯了,她想把這樣的生活維持下去,而我要的,則是讓她們不那麼隨隨便便發狂。」
洛爾已經跟許多居民交談過,包括餐館的女老闆,酒館的服務員,就連治安所周圍遊蕩着狗狗都沒有放過。
僅僅餐館女老闆,就耗費了一個多小時,女老闆情緒穩定,既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
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平平淡淡。
但還有一些人,像靠近沼澤的伐木工一家和街邊的幾處商販,她們先後出現了狂化,連洛爾的愛之神性都沒能壓制住。
但他並不氣餒,借着蛾翼飛離地面,將了解到的信息記錄在莎草紙上。
城鎮中央被淤泥堵塞住的噴泉,洛爾一邊抬手留下了一個金色的記號,一面在手中的莎草紙上記着什麼。
「我不僅不會摧毀這座城鎮,還打算讓它真正活過來。」
「活過來?」
「是啊,生和死之間是有距離的,只要生活還能繼續,誰會想要真的去死呢?」
洛爾說着,又在一處完全坍塌的廢墟上做了個標記,這似乎是治安所,就在榕樹鎮入口處。
它似乎被人為破壞,坍塌得尤為厲害。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城鎮不算大,洛爾轉了一圈又回到入口處,一路上走走記記,手中的莎草紙已經記了滿滿一頁。
在剛剛,他已經讓夜叉小姐撤去了氣息的遮蔽,還主動激活了血棘的印記。
這段時間,應該已經夠伊蘭達妮的騎士找過來了
果然,這座怪異的城鎮很快又迎來了新的不速之客,她毫無畏懼城鎮古怪的氛圍,徑直闖了進來,然後幾乎瞬間就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因為洛爾並未閃躲,正在城鎮入口處等着她。
「荊棘騎士溫莎,見過洛爾殿下。蛇之國並不太平,還請殿下跟我回去吧。」
女騎士面色沉穩,舉止依舊恭敬,她先是快速地靠近,然後單膝行禮。
她的腰板筆直,態度肅穆。
「起來吧。」
洛爾淡淡說着。
於是荊棘騎士緩緩起身,她十分高大,長袍下並未披甲,已經看不出之前那一戰留下的痕跡,仍然給人一種如山巒般的穩重威勢。
但女騎士其實也有些意外,眼前這位並不安分的殿下似乎並沒有逃跑的意思。
溫莎從未小瞧這位殿下,能從大公和那位血族的手中逃脫,足以證明他並非純粹的花瓶,當然,也就僅此而已。
更重要的還是大公對他的態度,已經超過了一般程度的上心。
一想到此,女騎士態度更加嚴肅了起來,她已經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將殿下帶回去。
「殿下」
女騎士似乎想說什麼,但卻被洛爾打斷,他輕聲開口,眼眸中蕩漾着金色的光芒。
「溫莎騎士,我能叫你溫莎嗎?」
「是,殿下!」
女騎士心中陡然一緊,恍惚間她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一位此世僅有的絕美少年周身正縈繞着柔和的金色光芒,光線是昏暗的,而他像是這灰暗世界裏唯一的光亮。
明明氣勢並不強盛也不凜冽,神性更稱不上強大,但當那金色的眼眸望過來時,女騎士卻感覺到了一種深沉的壓力。
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凜然。
而在這柔和的光芒背面,無數道漆黑的觸鬚正張牙舞爪地蠕動着,它們貼合在少年周身,守護着他。
聖潔和墮落,完美的交融在一起,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棘罪大公一般,被震懾得不敢妄動。
她聽到洛爾淡淡說道。
「溫莎,我需要你的幫助,從努蘭幫我運送一些物資來這裏。」
「殿下」
荊棘騎士自然想要拒絕,她的任務是將洛爾帶回去,怎麼可能答應這種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