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應該已經停了,雲霧正在散去,他也不能再跟盈袖這樣親近了,忙放開盈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盈袖嘟噥一聲,裹着被子往床裏面滾進去了。
謝東籬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發現雪果然已經停了,院子裏銀裝素裹,初升的朝陽照在白雪堆上,亮眼得幾乎刺目。
謝東籬抿了抿唇,眉頭微蹙,朝門外叫了一聲,「準備熱水。」
門外的丫鬟婆子早就預備好了,只聽他一聲吩咐,忙將熱水抬了進來。
盈袖這才察覺謝東籬起身了,她以為還是晚上,撂開帳簾看了看,皺眉道:「什麼時辰了?要擺晚飯嗎?」
採桑駭笑,過來屈膝行禮道:「夫人,已經是十一月初二了,今兒您要跟姑爺回門……」
「啊?已經是白天了?」盈袖很是懊惱地捶了捶腦門,「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她忙掀開被子下床。
採桑給她打了水出來先淨面,然後進去沐浴。
浴房很大,有三個浴桶,盈袖和謝東籬各佔了一個,不過她進去的時候,謝東籬已經洗完出來了。
盈袖很快洗完澡出來,匆匆吃了早飯,就帶着早就準備好的回門禮,回忠貞國夫人府去了。
因大雪是清晨時分才停的,街上很多地方還沒有掃雪,大車根本就不能走。
謝東籬便棄車騎馬,讓盈袖坐在轎子裏,找了四個身強力壯的護衛抬轎子,還有八個丫鬟婆子帶着回門禮。跟他們一起回去。
沈詠潔和小磊在家裏翹首以待,等着盈袖回門。
小磊更是一直待在大門的門房裏,看着外面的情形。
小喵也跑了出來,在雪地里玩耍,它一身黑亮光滑的皮毛在陽光下映着白雪熠熠生輝,非常顯眼。
「小王爺,大姑爺和大姑奶奶回來了」一個在街頭等候消息的下人滿頭大汗跑回來回報。
為了讓盈袖回門順利。沈詠潔一大早就命人去街頭掃雪。務必要將門前的大路掃出一條通道。
盈袖他們一行人一拐到這條街上,就輕鬆多了,不用和在別的街一樣。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十分辛苦。
掃出來的雪堆在大街兩側,高高得堆成了雪山。
謝東籬的耳朵動了動。突然覺得不對勁,騎在馬上抬了抬手。「停下來。」
大家面面相覷。
阿順過來問道:「五爺,前面不遠就是忠貞國夫人府了,您怎麼停下來了?」
謝東籬的目光往面前的景色看了過去。
從掃得乾乾淨淨的街道,到街道兩旁堆得高高的雪堆。目光最後停在那雪堆上。
「嗷……」小喵突然從不遠處竄了過來,往謝東籬這邊飛奔。
不過跑到這邊之後,它並沒有撲到謝東籬身邊。而是往街道一邊一個高高的大雪堆撲了過去。
只見小喵在雪堆上不斷撕咬挖刨,將雪飛濺得到處都是。
「小喵這是怎麼了?瘋了還是傻了?」盈袖聽見外面的動靜。也撂開帘子看了看。
眼看小喵都要將那雪堆拋出一個洞了,一個白得跟雪堆幾乎不分軒輊的人從那洞裏躍了出來,手執彎刀,往盈袖的轎子處飛撲過去
不等他落地,謝東籬的護衛已經彎弓搭箭,一箭射了過去。
那白衣人在半空中中箭,立刻摔落下來,慘叫一聲,在地上滾了幾圈,就抽搐不動了。
白衣人的慘叫如同一個提前攻擊的信號,街道兩側高高的雪堆突然動了起來。
嗤啦
一群白衣人從那些大雪堆里沖了出來,手執弓箭,往謝東籬和轎子裏的人射了過去
「鐵壁」謝東籬的護衛大叫一聲,每人馬腹處抽出一個盾牌,瞬間將謝東籬和轎子圍了起來。
他們一邊揮舞着長劍,將那箭盡數撥開。
射箭只是第一撥襲擊。
射了一輪之後,這些人馬上就將弓箭扔了,擺出長刀,往他們這邊撲過來。
那群白衣人蒙着白色面巾,分作兩批,一批人圍着謝東籬這邊猛攻,另一批往盈袖坐的轎子那邊衝過去。
盈袖忙放下轎簾,坐回轎子裏,她從看見小喵在刨雪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等看到那個向她的轎子撲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