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空中那些龐大的如同城市般大小的戰艦,也都開始出現故障,時靈時不靈。
不到半個月時間,天上那些戰艦居然有一半都掉了下來。
雖然對中州大陸地上的房屋建築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但是因為謝東籬計算得當,提前將住在屋子裏的人撤離,並沒有出現過多的人員傷亡。
至於砸毀了的那些房屋,以後再建就可以了。
這種被人摁着頭打的狀況,祖神還從來沒有經歷過。
它在經過無數次複雜計算中得出一個結論。
它唯一的勝率,就是元盈袖。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不過它在計算中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對方也有非常精於計算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它一手締造教養出來的。
因此它的習慣手法,他非常熟悉。
而他的行事作風,它卻已經非常陌生。
這個人,就是謝東籬。
也是盈袖的守護神。
……
深夜的天正皇宮裏,謝東籬的案頭前依然點着一盞宮燈。
他伏在案桌上仔細計算,演算的宣紙在手邊堆了厚厚一層。
盈袖捧着一個托盤走進來,關切地道:「已經很晚了,吃點夜宵吧。」
謝東籬抬起頭看着她,目光里儘是紅血絲。
他的面容沉靜鎮定,但是目光深處,卻帶着一絲戀戀不捨和義無反顧。
盈袖笑了笑,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們夫妻還用客氣嗎?」
「……我只想告訴你,不管怎樣,我們都會在一起。」謝東籬沒有多說,將她的腦袋抱入懷裏,「你怕不怕死?」
&怕。」盈袖靠在他懷裏,聽着他重重的心跳聲,「別忘了,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怎麼會怕死?」
謝東籬低下頭,眷戀地含住她的唇瓣,慢慢吮吸,親吻,一邊在她唇邊低聲道:「那我們就一起賭一次。如果賭贏了,我們永遠在一起快活地過日子。如果賭輸了,我們來世再一起快活地過日子。」
因為她,他才有了靈魂。
只有靈魂,才能輪迴轉世,永生不滅。
而祖神傾其所有,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謝東籬緊緊抱着盈袖,恨不得將她揉搓到自己骨子裏,在她耳邊呢喃:「……我算到最遲明天,祖神會親自出馬來抓你……和元寶。」
盈袖的身子顫了顫,着急地道:「抓我沒有關係,可是元寶不行!絕對不能讓它抓走元寶!」
&知道,我知道,我怎麼會讓它抓走元寶?」謝東籬忙拍了拍她的後背,「可惜你太特殊了,不然我連你都不會允許。」
盈袖聽得莫名其妙,「你說仔細些,我們到底要怎麼做?」
謝東籬抱着她站起來,「你跟我來。」
帶着盈袖走入皇宮的密室,謝東籬捻亮屋裏的燈。
盈袖看見一個玉雪可愛的小人蹣跚走過來,抱着她的腿,奶聲奶氣叫着「娘親」……
&寶?!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剛才不在睡覺嗎?」盈袖忙把那小孩抱起來,拉着他的衣裳左看右看,「怎麼穿這身衣裳?紅紅綠綠的,難看死了……」
謝東籬背着手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盈袖嘮嘮叨叨給那小孩整好衣衫。
&籬,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先把元寶送回去吧。」盈袖嘆了口氣,「這些乳娘們忒也不經心了,孩子一個人偷偷跑出來她們都不知道。」
謝東籬越發好笑,走過去伸手在那孩子後頸處摁了一摁,那孩子突然就呆呆地一動不動了。
盈袖大驚,忙道:「你對元寶做了什麼?!快別這樣!」
謝東籬點點頭,「連你都認不出來,祖神就更認不出來了。」
&盈袖這才恍然,「這……不是元寶?」
她使勁盯着這孩子的樣貌,完全找不出跟真正的元寶半點的差距,明明就是一個孩子啊!
&想北齊大皇子,想想盛琉璃,想想阿顏。」謝東籬慢條斯理地道,摸了摸那孩子的頭,「它們是什麼,它就是什麼。——我用它,來代替我們的兒子元寶。」
原來是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