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說了,聚魂台碎片或許有,或許沒有,你也不必太過為此傷神,人活着,總是要向前看的。」古神說道。
陳鐵嗯了一聲:「謝謝,不用安慰我,我都懂的,現在,我就是想靜靜而已。」
怔怔地看着這滿倉庫的殞石,失望自然是免不了的,甚至,他有些壓抑。
當你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卻越來越看不到希望,終究,也是會灰心的。
這幾天,他仿佛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對着誰都笑,賤起來也仍然是令人咬牙畢齒。
看起來,他似乎不曾有過絲毫改變,事實上,他只是不歷讓人看到向的落寞而已。
讓林清音三人醒來,是他的責任,沒必要總擺着一張落寞的臉給別人看不是。
他希望身邊的人都活得好好的,這是他想看到的,而不是讓人分擔他的憂傷。
但現在,倉庫里沒有人,只有他自己,所以,他終究是露出了脆弱。
他很強,但再強又怎麼樣,他甚至不敢一直陪着林清音三人,因為,陪着她們,讓他感覺到異常無力。
再強,也不是萬能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
默默扡坐在角落裏,靠着牆壁,他倒是十分喜歡這種獨處的感覺,不用掩飾自己的悲傷。
就如同他獨自尋找聚魂台碎片的兩年一樣,一個人,他總覺得輕鬆些,無論是悲傷限好,灰心也好,不怕別人看到。
回到江北卻不行,這裏,有他喜歡的人,他只想讓身邊的人,看到他的笑臉。
在倉庫里,他足足呆了兩小時,然後,他終於是站了起來,打開倉庫的門,走了出去。
走出去,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平靜,生活,終究會改變一個人,也終究會讓一個人學會演戲。
陳鐵便已學會演戲,而且,他演得彵好。
人生如戲,這句話,道盡了所有人的人生。
世上,有多少人,不是戴着一張看不見的面具生活呢。
當一個人戴上了面具,他不一定是虛偽,或者,他只是,不得不裝出另一幅樣子。
當走到沈萱萱的辦公室時,陳鐵已經是到幅笑臉。
「小萱萱,那些殞石太多,一時之間,我也很難辨別到底有沒有用,先留在那裏吧,有時間,我再慢慢看。」陳鐵說道。
他這樣說,是不想讓沈萱萱覺得所做的一切是沒用的。
沈萱萱,已經為他做得夠多了。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沈萱萱點頭說道。
陳鐵嘿嘿一笑,坐在了沈萱萱對面,一把握住了沈萱萱的玉手,說道:「小萱萱,幫我訂一張機票,無論怎麼樣,我也得去看看夢薇兒。」
「早就給你訂好了,今天下午的飛機,你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把夢薇兒母女倆帶回來吧,你總不能,讓人家一直這樣孤兒寡母過下去。」沈萱萱將一張機票遞給陳鐵,說道。
陳鐵接過機票,塞入了口袋中,然後,抓住沈萱萱的手,親了人家手背一下:「小萱萱吶,你不吃醋嗎?」
「我吃你的鬼,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是個花心大蘿蔔,滾滾滾,別打攪我工作,忙得很。」沈萱萱收回了自己的手,怒視着陳鐵說道。
陳鐵哈哈一笑,揮揮手,說道:「那我走了,小萱萱,別累着了,否則我心痛。」
沈萱萱默默翻了個白眼,看到陳鐵離開後,她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看着面前的電腦。
電腦屏幕上,便是那個擺滿殞石的倉庫的場景,剛才陳鐵在倉庫角落裏坐了兩個小時,她便看了兩小時。
她發覺,陳鐵終究是變了,獨自坐在倉庫角落,滿臉孤寂和落寞,才是陳鐵真正的樣子。
看到陳鐵在倉庫里獨坐,她心裏不好受。
習慣了陳鐵的強大,習慣了陳鐵的賤樣,當看到陳鐵脆弱的樣子,她發覺,自己心痛了。
這個混蛋,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