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裂縫洞口,蘇眉一臉驚訝:」我說你這小子可真厲害,前段時間找樹洞,現在又找到山洞,你娃娃簡直就是個穿山甲嘛!「
因為裂縫只能一個人進入,所以她只好把我放在地上往裏拖拽,暗泉洞裏的火堆沒有熄滅,明亮火光照亮了洞穴,使得那流注的暗泉更加瑰麗。
蘇眉把我拖到火堆邊躺下,然後揩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瞠目結舌地打量着洞穴:」哎喲,這地方竟然有淡水!安逸安逸!你娃娃太會選地方了!爽歪歪,這下我們用不着去找水源了!「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感覺身上越來越燙,蘇眉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額頭,她的手很冰涼很舒服,感覺和楚紅的手不太一樣,楚紅的手要溫暖些。蘇眉的聲音又響起來:」不行!你體溫太高了!你得把溫度降下來!「
我擦了!蘇眉竟然脫我衣服褲.子!我很是緊張,但全身又軟得無法抗拒:」蘇眉,你在幹嘛呢?「
」我幫你把身上衣服脫了,你娃娃現在發高燒,我得想法給你降溫!正好你這裏有水,我用這水幫你想辦法。「
蘇眉的聲音聽起來很甜美,也很安慰人心,我忍不住嘆息道:」希望你看到我雄壯健美的身體,不要有佔有的想法哈。「
」撲哧!「蘇眉忍不住笑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老娘開玩笑?我真是服了你!「
身上的濕衣和褲.子被脫下來,沒想到我內.褲也沒能倖免,不過我身體燙得實在厲害,也就管不上這些了,蘇眉幫我把衣服褲子放在火上烤,動作嫻熟而幹練。
四下打量周圍,她開始埋怨:」我說你這娃兒真是邋遢,有這麼好的地方不曉得整理收拾下?你看看你這地方連點乾草都沒得,你平時是怎麼睡覺的哦?莫非就這樣躺地上啊?你這還真算是狗窩了!「
沒想到蘇眉也有一口川音,本來不想說話的,但我還是有氣無力地問她:』蘇眉,我聽歐陽說你是蘇州人,你的口音怎麼是四川腔?『
」蘇州人?嗨!我暈了!你才不要聽那死牛逼亂吹!我不是蘇州人!我老家是四川重慶的!說起來我和歐陽還算同城,我們都住在沙平壩區,我聽歐陽說他離婚的婆娘也是重慶人,對了趙譜,你是哪裏的?我聽你這普通話也很不標損嘛!「蘇眉的聲音酥脆甜美,的確很有重慶妹子的火辣之風。
我很想回答她,但嘴巴發軟,腦袋發暈,於是乾脆不說話,蘇眉察覺到不對,於是又過來摸我額頭,我勉強睜開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她那對聳然山嶽,還有她那焦慮清澈的丹鳳眼,一時間我竟然心生愧疚,人家在想法救我呢,我腦袋卻亂七八糟的想其他東西,實在太混蛋了。我趕緊又閉上眼睛。
我的意識再度渙散,思想無法集中,完全呈現植物狀態,在意識蒙昧中,我感覺到蘇眉用她衣服濕了水,然後貼在我額頭上降溫,也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找到些乾草來遮我的身體。
她一個人在洞穴里忙前忙後,好像一隻伶俐的小貓。我的記憶和感覺完全錯亂,感覺自己又回到那暴雨傾盆的海面上,楚紅在我身後大喊:」你這個死豬頭!趕緊去抓那塊板子啊!「
我昏昏沉沉地轉頭,果然看到起伏的海面上漂浮着幾塊破碎木板,大的有桌面大,小的只有幾尺寬,很多人奔游過來,看他們焦急絕望的眼神,估計是衝着那些木板來的!我的視覺越過他們頭頂,在他們身後,客輪已經傾覆得只剩一半了,但甲板上仍然有求生的人在拼命嘶嚎哭喊。
記憶又開始斷裂,我恍惚看到歐陽和章莎急匆匆地走在林子裏,兩人驚惶得好像逃命的兔子,他們的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趕,我很想看清楚但什麼也看不到,只感覺密林縱橫深邃,完全就是巨大迷宮。
我不知道眼前這些是幻覺還是某種超能體驗,我無從判斷它們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