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讓她遠離他,可喬予叛逆的,靠的更近了。
她水眸直直的盯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兒了,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誰對我負責,我會對我自己負責,這種事,只要你情我願就行。永遠太遠,看不到頭,薄寒時,我只要這一刻。」
「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沒法娶你,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後悔?」
喬予輕輕扯唇:「你之前也沒娶我啊,可我們不是也做過?連孩子都生了,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故作矜持?我不會纏着你,如果以後你不願意見到我,我可以走,但現在,你也很想,不是嗎?」
彼此額頭相抵,薄寒時似是無奈,輕嘆道:「為什麼這麼固執?喬予,羈絆太多,以後」
以後他要是真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牢牢記住一個人,是很難開始新生活的,從前,他偏執自私的希望喬予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愛着也好,恨着也好。
可現在,真的到了生死關頭,他竟然發現,他希望能有人能夠代替他,照顧她,給她安穩的以後。那個人是謝鈞也好,是嚴琛也好,只要喬予願意,喬予喜歡就好。
她打斷他,「以後怎樣誰知道呢,我不要以後,薄寒時,我貪圖現在的溫暖。」
如果他們之間註定是場悲劇,那她只要現在,此刻,眼前,他完全屬於她。
那以後呢?
以後誰在乎。
薄寒時握住她的手,摸到她無名指上突起的硬物,是那枚素銀戒指,他摘了,可她又戴上了。
喬予沒再給他拒絕的機會,摟着他的脖子,和他吻的難捨難分。
他伸手去夠丟在一旁的套,喬予把他的手拉回來,「不要那個,不舒服。」
薄寒時微微皺眉。
要是之前,懷孕也沒什麼,可現在,他自己都朝不保夕,若是再讓她懷孕,就太不負責了。
「我會吃藥,吃一次沒什麼,你放心,我不會用這個賴上你。」
「」
喬予一向含蓄,可今晚,肆意到任性。
其實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確定,眼前這一切,是不是大夢一場。
她做這一切只想去證明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薄寒時是真實的,他真的還活着。
一場大爆炸,九死一生,本就是奇蹟,就連喬予自己也不信。她總是以為,今晚這一切,不過就是因為她思念過度,幻想的一場水月鏡花。
薄寒時似是還在遲疑,喬予卻已經勾着他說:「這種散裝的萬一被人扎過怎麼辦,這個旅館看起來也不怎么正規。」
那幾個套,牌子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她的顧慮很在理。
這次,薄寒時倒是沒再堅持用,勾唇道:「不正規你還要住這裏,故意的嗯?」
喬予想也沒想就說:「正規酒店哪裏有水床。」
「這麼喜歡水床?那以後」
話還沒說完。
兩人皆是愣住了。
喬予眼神星亮,「以後什麼?」
「沒什麼。」
以後,他哪來的以後啊。
薄寒時把後面的話,吞回喉嚨里,覺得可笑。
他俯身吻她,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她會害怕產生應激反應,「要是難受,就不做了嗯?」
之前喬予在他懷裏因為親密舉動休克過,那時她剛回帝都,對他很排斥。
自從那次以後,薄寒時再也沒強迫過她。
去公海的前一晚,喝醉了,放肆了兩次,也不知道弄疼她沒有。
「薄寒時。」
「嗯?」
喬予皺眉,「你是沒吃飯嗎?」
「不痛?」
喬予看着他,搖頭,貼到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了三個字。
重、一點。
其實是痛的,但喬予自虐的,想更痛一點,好像只有這清醒的痛意,才能讓她覺得,這不是一場夢。
墨山的夜晚總是多雨。
秋雨淅淅瀝瀝的下着,玻璃窗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