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問他:「你胃不難受?把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回家。」
可這話,落在薄寒時耳朵里,就成了另一種意思。
男人左胳膊肘支在車窗邊,長指揉着暈眩的太陽穴,「你這種居心不良的女人我見多了,自己滾下去,還是我把你丟下去?」
送他回家?
然後呢,借着送他回家的理由,趁着他醉的意識不清,躺到他床上,然後誣陷他?
喬予壓下脾氣,他不信她是喬予,她只能換個說法。
「薄先生,你搞錯了,我是陸總給你叫的代駕。」
薄寒時哪怕是喝醉了,警惕心也很重。
喬予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他相信,她是陸之律給他叫的代駕。
「車鑰匙在風衣口袋裏。」
難怪在他西褲口袋裏沒摸到。
他的風衣外套在酒吧就脫下來了,剛才還是她拿到車裏的。
她找到車鑰匙後,見他醉的不輕,從車裏拿了瓶礦泉水遞給他,「喝點水吧。」
他眼睛都沒睜,只幽幽的刺了一句:「水裏下藥了?」
「」
不是,他怎麼把人想的那麼壞?
喬予故意激他:「對,下藥了,砒霜,你敢不敢喝?」
薄寒時擰開那瓶水,直接喝了一大口。
這人
喬予好笑道:「你剛才不是怕我下藥?」
男人眉心皺了皺,被烈酒熏過的嗓音比往常更加低沉沙啞。
冷白突出的喉間動了動,說:「春藥死不了人,只會惹一身腥。砒霜就剛好。」
「薄寒時,你在說冷笑話嗎?」
喬予握着車鑰匙,正想去前面開車。
手被驀然拉住。
「你剛叫我什麼?」
「薄寒時。」
他肯定的說:「你不是代駕。」
「我是喬予。」
他依舊否定,「你不是。」
喬予脾氣一向耐得住,可這回也被搞無奈了,「我就想送你回家,我是誰不重要,你希望我是誰,我就是誰,可以嗎?」
他靠在車窗邊昏睡着,嗓音低喃:「我希望你是喬予,但你不可能是喬予。」
喬予心尖微動,回應道:「我是。」
她真的是。
薄寒時壓根不信,「現在代駕這麼稱職,還願意哄人?你要多少小費?」
「一千。」
「開車吧,到家給你,不過這一路,你得是喬予。」
「行。」
她挺無奈的,她明明是喬予,卻要假扮自己是喬予。
黑色邁巴赫行駛在馬路上。
一路上,喬予邊開車,邊朝後視鏡里看幾眼後座醉的厲害的男人。
「你要是想吐的話,記得告訴我,我停車你再吐。」
薄寒時現在胃裏的確燒灼的厲害,但沒有任何想吐的感覺,只是胃疼。
剛出獄那會兒,他喝過更猛的,直接喝進了醫院,胃出血,後來養了好一陣子才痊癒。
人在情緒最谷底的時候,除了自虐,好像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宣洩出口。
除了自欺欺人之外,就是拉着別人也一起騙他,「喬予,說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