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呼吸也有些喘,像是下了車跑過來的。
「喬小姐,薄爺他」
話音未落,那推着遺體的醫護人員開了口:「麻煩讓一讓!」
喬予的視線,一下就落在那蓋着白布的遺體上。
徐正站在遺體旁欲言又止的,她下意識就以為那是薄寒時。
喬予愣在那兒,水眸盯着那具蓋着白布的遺體。
眼底的光,一瞬渙散。
「薄寒時」
她一步一步朝那具遺體走過去。
「」
徐正看看喬予,又看看那遺體。
喬小姐好像誤會了什麼??
喬予素白的手指死死抓着那推床,雙眼濕紅,「我我能看他最後一眼嗎?」
醫護人員問:「死者是你家屬嗎?」
「是。」
是她孩子的父親。
醫護人員也還算通人情,「那你快看一眼吧,看一眼我們推太平間去了!」
停在這兒,逗留時間太久的話,妨礙急診工作。
喬予咽了好幾下喉嚨,才鼓起勇氣去掀白布。
就在她的手,要觸上白布時,她忽然沒了勇氣。
今晚那個擁抱,竟然會成為他們之間最後一個擁抱。
她更沒想到,今晚會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砸在白布上。
太平間裏很冷。
喬予哽咽道:「能不能讓我直接帶他回家?」
徐正:「喬小姐,這就不用了吧。」
帶一具陌生遺體回家,挺恐怖的。
而且,這具遺體的家屬要是追究起來
「喬小姐,其實」
喬予已經哭到不能自已,四肢麻木,渾身發抖。
身子無力的緩緩癱軟下去。
她用力抹着眼淚,蹲在了地上,「薄寒時,你不是還要撫養小相思長大嗎?你怎麼怎麼捨得死?」
此時,薄寒時走出病房,看見喬予蹲在一具遺體旁,哭的傷心。
徐正差點被喬予給感染到了,已經想抹眼淚了。
可身旁,忽然出現一抹高大身影。
徐正一驚:「薄爺」
「予予,你哭什麼?」
他不是已經答應放她離開了嗎?
她怎麼哭來醫院了?
喬予背脊一顫,還以為是幻聽。
她遲疑的緩緩轉頭看向聲源
「薄、薄寒時。」
男人邁着長腿,朝她大步走過來。
「你你沒死啊。」
一時間,悲喜交加。
強烈的情緒涌動,讓喬予大腦一片空白。
她仰頭看着他,眼淚從眼角滾燙的落下來。
薄寒時見不得她哭,「蹲在地上不累嗎?」
「」
喬予撐着身子,想站起來。
結果,腿一麻。
薄寒時伸手,一把扶住她。
喬予借着他手臂的力量,驀然撞進他懷裏。
她緊緊抱着他的腰,隱忍的哭聲在瞬間放肆出來,「我還以為你死了」
薄寒時被她抱的猝不及防,心臟處猛烈震顫着。
「予予?」
喬予沒有回應,大概是因為方才哭的厲害,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他伸出左手臂,環抱住她的背。
就這樣抱了幾秒。
旁邊推遺體的工作人員受不了了:「你們秀恩愛也別擱這兒擋路行嗎?喂,讓一讓!」
薄寒時單手一抱,把喬予抱到旁邊去。
遺體被推走後,這邊恢復了正常。
喬予抱着他,感受着他溫熱的體溫,漸漸恢復了平靜
平靜過後,是死寂的尷尬。
喬予一抬頭,眼底無措的想解釋:「我」
薄寒時微微彎着腰,大手撫着她臉上的淚痕,看着她輕輕笑了,「哭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