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氏微笑,「進去說話,屋外冷。」
「好!」瑾寧應道,請她先進去自己再跟着進去。
屋中暖和,崔氏脫了披風交給了夏媽媽,瑾寧在羅漢床的另一側坐下來,問道:「祖母怎忽然過來了?有事的話,使人喚一聲便是。」
夏媽媽道:「上次便喚過少夫人,少夫人忙,不得空前去,所以,老夫人便親自前來了。」
瑾寧本就覺得崔氏忽然對自己冷淡,如今聽夏媽媽一說,便知道是因為那晚自己忘記過去的事情。
她道:「那天祖母請我,我確實是忘記了過去,對不住!」
「忘記?少夫人這藉口倒是新鮮。」夏媽媽說。
崔氏淡道:「行了,閉嘴吧。」
瑾寧聽得出夏媽媽說的話就是崔氏要說的話,不過是她自己不好說,叫夏媽媽代言。
她道:「不是藉口,若找藉口,我定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藉口,例如腹痛頭痛腳痛,可確實是一時與靖廷說笑打鬧就忘記了,這事是我不對,我道歉,祖母原諒。」
崔氏看着她真誠的眸子,道:「我信你,此事過了,不必再說。」
「祖母大度,瑾寧慚愧。」瑾寧道。
崔氏問她,「你叫陳侍郎過來,你自己一人可應付得來?若不願長輩插手,可命人叫大將軍回來。」
「凡事都離不開一個理字,陳侍郎是朝廷官員,他最講道理了,所以祖母不必擔心。」
崔氏搖搖頭,「這怕不是道理能說得通的,這位陳侍郎最是緊張這個妹妹,昔日裏寵得跟什麼似的,也因如此,才縱得姨奶奶目中無人,自尊自大,半點委屈生受不得,若說有老爺子或者是侯爺在場,他或許不敢造次,只是若只有你即便是我也在場,只怕他不賣這個面子。」
「在侯府,他不賣面子也不至於對我如何,也不能對我如何。」
「是不能如何,可說些刻薄的話,也是夠難聽的,且他是官員,他對你的斥責,若傳了出去,只怕外人都道你是這般刁毒刻薄之輩。」
瑾寧淡笑,「祖母不必為我擔憂,名聲算個什麼東西?我從不在乎!」
崔氏奇異地看着她,「你竟如此看得開?」
瑾寧微笑不語。
崔氏道:「好,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在此等候。」
瑾寧道:「祖母不必如此,這內宅之事,怕是您也不願意牽扯的。」
「無法置身事外,就只好參與,此事到底因我而起,我在這裏,到底是個長輩,陳侍郎不至於會太過分的。」
瑾寧微笑,陳侍郎年少得志,自視甚高,且是個讀道德文章的人,尊原配卻未必敬重這位半路入門的寡,婦。
且陳侍郎只敬重老爺子和侯爺,日前鬧了那樣的事情,他自認受了委屈,今日來,他怕會有些肆無忌憚了。
若她為自己說話,只怕會招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