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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裏,就看到了足足六十城的虧空問題,差一點眼前一黑,就直接昏過去,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文鶴這個對其他人都戒備的人會一路帶着自己狂飆來此。
晏代清,不神清氣爽。
他看李觀一,只是嘆了口氣,拱手道:「主公,我等俱都為主公耳目,爪牙,你着眼於天下大勢,我等不能在沙場上廝殺,這般事情,就交給我等便是。」
李觀一道:「有勞。」
晏代清道:「職責所在。」
這就是他們這些年輕之人,在這亂世之上舉起兵戈而起的弱點,天下的征伐如同烈火雷霆,猝然而起,剎那之間就綿延各處,李觀一雖然佔據城池,但是卻沒有好生積蓄力量的時機。
此刻他佔據江南,和西域的六十城。
百姓八百餘萬,就只是分隔兩地,否則是為王的基業,佔據遼闊的疆域,只需要五年,就足以令糧庫充沛,有農家和墨家的幫助,他們的種子,技術傳播,運用。
十年,可以養百姓。
再有十年,以令學宮在天下傳播教育,培養出數代人。
於是十年以定太平。
可是這天下,那一位位上個時代的梟雄們,都看到了李觀一所部的潛力,他們是不會給李觀一安心發育的機會,就如同李觀一也知道狼王無法支撐長久之戰,姜萬象壽數不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略,也有自己的弱點。
到了這個階段,站在他們這個高度上,看到大勢洶湧,彼此最大的弱點,彼此會走的戰略,幾乎已經是明牌和陽謀,而爭鬥正是在這種陽謀的前提下進行的角逐。
破軍又和文鶴相談戰略。
拿出疆域圖,破軍目光極高,而文鶴眼力刁鑽,這平平無奇的謀士笑起來,指了指之前被陳國吞併之後,陳國和西域交接的地方,道:「這裏,似乎是那位魯有先在負責。」
「不如這一片就交給我。」
文鶴微笑:
「他這樣的防線,板正到了極處,正適合我。」
樊慶雷老蒙,不知道怎麼的,脊背一寒,看着文鶴的微笑,有點後脊骨發冷的味兒。
文鶴又話鋒一轉,道:「至於此次前去那党項王城裏面,主公既要去,保全自身的話,倒是不難,我做些準備,此次之事,我和主公同去。」
「諸位不必擔心。」
雷老蒙咧了咧嘴,咕噥道:
「你該不會把主公送了對面吧。」
他只是故友同僚里的玩笑。
沒有想到文鶴認真道:「不行的,所謂的計策,需要配合時勢去做。」
「以狼王的經歷,我如果把主公綁了送去的話,恐怕會觸發狼王過去的記憶,讓他直接進入暴怒殘殺的狀態,那時候,恐怕會六親不認,誰都攔不住。」
「誰敢綁了主公獻給狼王,怕是在下一個呼吸,狼王的雙刃長柄刀就鑲嵌到眉心了。」
雷老蒙呆滯,下意識訥訥回答:「啊,哦,是,是。」
然後頓了頓,大驚:「你竟還真的想了?!」
文鶴笑道:
「如此說清楚了,才能證明我和主公同心。」
「懷疑所有人,包括未來的自己。」
他說這樣的話,卻和破軍對視,破軍端茶微笑,兩人微微頷首,已彼此完成了一次交鋒,文鶴主動說這樣的話,也是讓破軍放下心。
眾將皆退去的時候。
破軍和文鶴兩人還是相談了很久。
大有相見恨晚之勢,文鶴自然,而破軍孤傲,兩人之間倒是相處契合,對於西域局勢,不斷思考。
如今的局勢焦灼,每走一步,都要考慮到連續的反應。
李觀一則自去準備党項王都的事情,昊元夏緘默許久,和李觀一一併出來,忽然開闊,嗓音沙啞道:「多謝,党項國民,性命皆繫於您之手」
「如此局勢,就算是您不答應,也不會有什麼不對。」
李觀一看着他,昊元夏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眉宇間已經有了沉穩的氣度,只是越發消瘦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