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交錯着,止戈和尚的喉嚨擠出空氣,幾乎是本能的念出這聲音,如同和記憶中的那個大帥一起,李觀一的內氣凌空,緩緩散開,止戈和尚身軀僵硬許久,他的手掌微微顫抖。
緩緩抬起,深深吸了口氣。
而後終是控制不住,一下抓住了李觀一的手腕,巨大的聲音晃動,撞塌了周圍的書卷,沛然升騰起來的內氣恐怖地如同巨獸的咆哮,驚動了其他人,抱着劍的瀘州劍仙轉眸,其餘武者急急道:
「大師,怎麼了!?」
「大師!」
他們此刻精神緊繃,猶如驚弓之鳥,提了刀劍去看,卻見到那止戈大師死死抓住那少年武官的手臂,雙目通紅,似乎發怒,聞言回頭的時候,竟將前面的幾名武者嚇得站住。
兇悍,霸道,張狂恣意!
如同沉睡的猛虎再度甦醒,開始咆哮恣意。
慘烈的戰場之氣幾乎瞬間衝破了佛門的氣機,前面幾個武者臉色發白,恍惚之間仿佛都能聽到馬蹄聲音,這明明是皇宮之中,卻仿佛在剎那之間,化作森羅的戰場。
止戈和尚脖子上的大佛珠不斷晃動,金色流光變化。
瀘州劍仙劍氣流轉,劍指直接抵着僧人的後心,清冷喝道:
「止戈大師!」
這一招劍心出手。
止戈和尚恢復冷靜,他雙目通紅,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人冷靜,他伸出手,按住了止戈和尚的手掌,微笑起來,一字一頓道:「不要忘記啊,大師,不要忘記,我可是薛家人。」
「我李觀一。」
「雖姓【李】。」
「背後卻有薛老。」
止戈和尚身軀顫抖了下,緩緩收回了手,眾人只覺得是這個年輕的勛貴和止戈和尚吵鬧起來,竟然讓佛心深重的大師都如此激動,於是連忙把兩人分開,省得這位大師破了殺戒。
止戈和尚雙手死死握着,雙目通紅,看着那少年背影。
似乎看到當年大笑的青年。
他死死叩住着脖子上的佛珠,佛珠上面金色的佛光流轉,化作經文,最後卻終究緩緩暗淡下來,消失於平靜,仿佛一聲嘆息,而止戈和尚目光之中重新有火焰緩緩燃燒起來
『師父,弟子止戈。』
『有違師門。』
轟!!!
傳來劇烈的轟鳴聲音,整個大殿都在晃動着,止戈和尚單手握着竹竿,朝着地下一撐,竟然硬生生將這穩定不下來的大殿死死撐住,忽然有江湖人大喊,驚慌失措道:「外面有人在衝撞,媽的!」
「墨家巨型投石機,這裏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李觀一從縫隙里看到,巨大的墨家機關在運轉,整個機關都散發出一種內氣的流光,黑曜石被拋飛起來,然後在空中就直接爆發出劇烈的火焰,重重砸下,就是一個巨大的深坑!
這玩意兒根本就是隕石製造器!
墨家的東西,都這樣離譜嗎?
這種級別的攻城級的重器,不可能會放在皇宮之中,恐怕是早早就安排準備好了,就等待着諸多武者前來,大祭之前,竟然動此刀兵,而宇文烈,薛老,姬衍中等人卻在別宮之中被皇帝招待。
這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是要用皇宮為代價,直接掃平這些江湖武者。
這樣的冷漠手腕,難言的氣魄,是陳皇,還是澹臺?
「這地方擋不住的,這樣級別的墨家機關,武者能避開,但是摧毀城牆建築,比起劍氣更加好使,擋在前面的閣樓會被拆開,大師,得要尋退路了!」
止戈和尚道:「地圖在哪裏!」
眾人遞上了地圖,止戈雙目掃過,道:「必須要退——」
有一人道:「此處有暗道,是我先祖曾前往皇宮之中,盜竊御物所得的,可以直接繞後,到了後花園之處,那裏地勢開闊,且極黯淡,少光,且隨我來!」
眾人點頭答應的時候,瀘州劍仙道:「御花園之地,未必安全。」
「不如,從此地走。」
她伸出手指,指了一個有些危險的出口,那武者驚愕,道:「劍仙,這裏出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