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碗邉邉面。」
「我,想長安了!」
店小二抿着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點頭。
陸長生牽着馬便往離陽城走去,他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有些擔心離陽城,擔心城裏的人。
而且在沙縣鳳崗鎮一下子殺了二十個人,很快就會驚動更多人,流沙郡的秦綱也會立馬得到消息。
秦綱這樣的人,陸長生很了解。
他對付不了陸長生,便會對付離陽城手無寸鐵的百姓。
當只剩下一座空城的時候,陸長生將守無可守,只能絕望的離去,或者陪葬。
馬上就要天亮了,東邊隱約有雲霞升起。
寂靜的黎明前的黑暗。
陸長生卻很習慣這樣的黑暗,因為無數個夜晚,他坐在離陽城頭,無法入眠的時候,便努力地看向前方。
想在黑暗中尋找一條出路。
可是黑暗的遠處,還是黑暗。
黑夜給了他黑色的眼睛,他依舊只看到了黑夜。
無窮無盡。
就好比他的堅守,他的等待,也是那般的曠日持久,那般的無窮無盡。
「哎呀!」
身後傳來跌倒的聲音。
陸長生並沒有停下步伐,也沒有回頭去看,因為他知道,那個老秀才一直跟在後面。
「陸長生,你等等我。」
「哎呦,我的腿應該摔斷了。」
陸長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老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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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秀才跌倒在地,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沒有熄滅。
陸長生開口說道,「你不是要在那裏等着嗎,為什麼要跟着我?」
孔秀才掙扎着爬起來,撿起火把,一瘸一拐地走到陸長生身邊,「先前我覺得無路可逃,反正是一死,不如我來抵命,你去逃生。」
「結果呢,你又把那些官差給殺死了。」
陸長生問道,「這又怎麼樣?」
「和你等死有什麼關係嗎?」
「或者說,你還不想死,你可以逃到其他地方去。」
孔秀才的眼睛在火把的照亮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當然有關係了。」
「因為我發現,我不用馬上就死了。你武功這麼好,實力這麼強,我跟着你,就能活下去了。」
陸長生淡淡地說道,「我可沒有答應保護你。」
「我救你性命只是因為你說自己是個漢人,還有另外那三個人實在是令人生厭。」
孔秀才一拍大腿,頓時痛得嘴直抽抽,「陸長生,你說過的,你也是漢人,漢人要幫漢人的。」
「你難道忍心我一個漢人,死在北莽人的刀下嗎?」
陸長生面無表情,「這些年,漢人死在北莽人刀下的還少嗎?我只有一個人,守着離陽城已經舉步維艱了,哪裏能顧得了那麼多。」
孔秀才眼睛一轉,「陸長生,離陽城裏都是漢人,自然能接納我這個漢人。」
「而且,我很有用的,能做很多事情。」
陸長生上下看了孔秀才一眼,「你除了睡覺、寫字、喝酒之外,還能做什麼?」
一下子倒將孔秀才問住了,這些年來,他活着,真的就是干三件事情,睡覺、寫字,喝酒。
喝完酒之後就睡覺,睡覺醒來發現沒有錢了,就去替人家寫封家書,得了幾個錢之後又出來喝酒,周而復始。
「我還有用的,有很大的用途。我……我飽讀詩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胸中有丘壑,天下大勢,盡在我掌握之中。我這些年遊戲人間,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