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求求救救他,多少銀子都不是問題。」
孟倩幽不說話。
文泗的神情更加的崩潰,慌亂的說道:「求求救救他,只要能救活他,我後半生做牛做馬報答。」
孟倩幽狠心的搖了搖頭。
文泗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鬆開孟倩幽的衣服,口不擇言的對她大吼:「有沒有良心?老於平日裏對多好,就是一顆石頭也被焐熱了,怎麼能這麼狠毒,對他見死不救。」
孟倩幽的臉色沉了下來,伸手用力將他的腦袋轉向老大夫了,讓他看着老大夫的傷口,怒斥:「文泗,昏了頭了嗎?以為我不願意救他嗎?看看這傷口,這麼一個大窟窿,裏面的心肺都傷了,我怎麼救,難道把的挖出來給他補上。」
文泗聞言仿佛看到了希望,使力掙脫孟倩幽的手,轉頭毫不猶豫的對她說道:「挖我的,挖我的,只要能把老於救醒,挖我的。」
孟倩幽看他癲狂的樣子,唯恐他陷入了魔怔,伸出手,對他的頭用力的搧了下去:「清醒一下,如今這種情況,要是撐不住,德仁堂就毀了。」
文泗被她打的頭歪了一下,似乎清醒過來,安靜了下來。轉身跪趴在床前,紅着眼睛,輕輕的喊着,唯恐驚擾了老大夫一般。
孟倩幽上輩子作為殺手,見慣了生死,更是親手結束了不少人的性命,自以為練就了鐵石心腸,可看到文泗現在的樣子,心裏動容,有些不忍心再看他,轉身欲朝外走去。
床上的老大夫輕哼了一聲,似要醒來。
文泗急忙輕聲喊了幾聲。
孟倩幽也停住下腳步,轉身又回到了床前。
文泗又喊了幾聲,老大夫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文泗好好的跪在窗前,虛弱的笑了一下,欣慰的說道:「東家,沒事就好。」
文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唰的流了下來,哽咽着說道:「我沒事,老於,我沒事。」
老大夫伸出手,想要幫他擦一下眼淚,卻扯動了傷口,鮮血又流了出來。
文泗慌忙用手覆蓋在他的傷口上,急聲說道:「老於,不要動,小丫頭剛給治好了傷口,好好的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老大夫費力的搖了搖頭,「東家,不用騙我了,我也是大夫,我的身體我知道,恐怕熬不過一刻鐘了。」
文泗淚珠掉落,瘋狂的搖頭:「不是,老於,我沒騙,小丫頭有最好的醫術和最好的藥,她說了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老大夫扯動了一下嘴角,想要笑一下,誰知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文泗急忙用一隻手去擦拭他嘴角的鮮血,卻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老大夫費力的轉向孟倩幽,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虛弱的說道:「孟姑娘,我想求一件事。」
孟倩幽的眼眶也有些發紅,「您說。」
老大夫已經喘不上氣來了,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去,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話說了出來:「我死後,希望姑娘能幫我多照看一下東家,他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孟倩幽點頭,保證:「好,放心,我一定時常過來看看他。」
老大夫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孟姑娘了,我知道人好心善,注重情義,沒有我的囑託也會照看他的。可我還是放下不下,這麼多年,我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文泗擦拭着他嘴角不斷流出來的鮮血,泣不成聲的說道:「老於,我求求別說了,保留一點力氣吧。」
老大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也已經有些迷離:「東家,我怕我不說,再也沒有機會了,我走後,一定不要太傷心,早日振作起來,等娶妻生子之後,別忘了去我墳上告訴我一聲,讓我也高興高興。」
老大夫的聲音越來越小,等到了最後幾乎只是艱難的張着嘴唇,發不出聲音了。
文泗的眼淚止不住的掉落,瘋狂的點頭,保證:「我會的,老於,我一定會去告訴的。」
老大夫露出一個笑容,伸出手想要幫文泗擦一下眼淚,手抬起一點又落了回去,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文泗驚恐的大叫:「老於,醒醒,醒醒。」
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