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洗好的衣服回到家裏,又立馬操持起來廚房灶台上的活計。
其實這樣的節奏,她已經經歷了很久,也就是有機會去到紡織廠以後,才不做這些。
現在回來以後,自然只能又被這樣安排,重操舊業起來。
向院子裏瞅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王小花,這時手裏拿着一個鞋墊,正在那裏慢慢的扎針。
嘴裏還嘟囔着:「你說你弟弟也真是的,每天就像吃鞋一樣,害的我每天都要給他做鞋穿。」
劉嫣然很無奈,要不是一星期了,自己母親手裏的那個鞋墊都沒做好,自己都信了的。
還不是看到自己回來了,不想做其他活計,自己隨便找點事情做,剩下的都丟給自己嘛。
她都懂得呢。、
這時,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跑了過來,對着劉嫣然說道:「大姐,我來幫你燒火吧。」
劉嫣然露出久違的笑意,只是在笑容中間,那嘴唇白的嚇人。
「二秀,那你小心點,別讓火又把你的頭髮給燒了。」
劉二秀趕緊捂住自己的幾根劉海,前幾天的遭遇又浮現在腦海。
一邊燒火,劉二秀看了看自家大姐,說道:「姐,你真去不了了嗎,二哥這段時間一直在大隊罵你是個沒用的,連工作都丟了呢。」
「我看是害得他沒有你們廠里的飯吃,沒法拿到那麼高工資,才生氣的。」
劉嫣然聽到自己二弟的相關事情,眉頭也是皺起。
這個劉根生,壓根一點都不像爸爸,而是很像媽媽的做派。
而她們兩個姐妹的性格,卻和夫妻兩個都不一樣。
飯快做好的時候,一個成年漢子走進院子。
他就是家裏的頂樑柱,劉嫣然的父親,名字叫劉柱。
晚飯桌上,劉嫣然小口吃着屬於自己的那大半碗野菜稀粥。
妹妹二秀則是只有半碗。
至於自己的弟弟劉根生,不僅有一整碗比較稠的粥,還有一個黑色的窩窩頭呢。
當然,家裏吃的最好的,自然是一家之主劉柱,一碗野菜稀粥,兩個黑色窩窩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一根的鹹菜,可以補充身體的鹽分。
母親王小花倒是也對自己挺狠的,碗裏也只有大半碗稀粥。
對着劉柱說道:「當家的,這老大已經回來有一陣了,上咱家說媒的到今天,已經湊夠四家,你看咱應下哪家比較好,這四家可都是家裏能吃飽的家庭,嫣然走了以後,咱家的糧食也會寬鬆很多。」
劉嫣然聽到說起自己,連忙豎起耳朵聽着。
如果可以,她肯定不希望自己就這麼隨便嫁出去。
也許,是心底還抱有一絲絲期待吧。
總覺得那天在後海,那個泉鈴蘭的行為怪怪的呢。
劉柱聽到這個話,把手裏的筷子猛地拍到桌子上。
「是不是你那娘家妹妹又給你說什麼了,那幾家都不行,別想着隨便把老大給嫁了。
要嫁可以,那年老大帶回來的工廠年貨的物資規模,照那個也給我來一份,我就讓老大嫁出去,否則休想。」
王小花喃喃道:「那怎麼可能呀,當家的,我知道你因為老大長的漂亮,所以有更大的想法。
但是現在是餓死人的年景,咱得顧着根生好好的長大呀。」
劉柱又提起自己的筷子,呼嚕嚕的喝了兩口粥道:「哼,那是自然,我說的話你不妨先傳出去,萬一有人就同意了呢。」
「我家老大可是差點成為城裏人的存在,十里八鄉長的最漂亮的一枝花,還那麼能幹,要這麼點東西,真的不多。」
劉嫣然聽到自家父母這些話語,心裏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