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多。
我有點兒扛不住了。
眼睛有點兒睜不開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很重的開門聲。
我一個激靈又打起了精神。
連已經睡得很死的瘦子都因為這個聲音轉了下身子,但是沒醒。
我立刻翻身下床衝到門口看出去。
是那個值班女護士開值班室門的聲音,而且火急火燎的跑向了那個病房。
出事兒了?
我沒聽到其他動靜啊?
值班女護士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我遲疑片刻也硬着頭皮走出病房躡手躡腳的跑了過去。
她在幹什麼?
我聽得到男人的掙扎聲。
值班女護士在謾罵。
但是聲音不大,在病房裏,我住的病房應該聽不到。
因為是走廊的兩端,兩個盡頭。
值班女護士的謾罵聽起來也有點兒奇怪。
你好死不死的死了就得了,還鬧什麼鬧。
你真當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你死不死的,過兩天都給你燒了。
我讓你灰飛煙滅死了都不得好死。
乖乖等着死得了,別鬧了啊。
值班女護士罵了一通之後,又給了那個男病人兩巴掌。
隨後男病人真的老實了。
掙扎聲也沒有了。
好像一個犯了錯事兒的孩子,被教訓之後學乖了?
越是這樣,才越古怪。
病房旁邊就是廁所。
其實這邊走廊盡頭的病房,一般情況不會用,因為挨着廁所。
哪個病人願意?
但現在我正好可以躲進去。
值班女護士走出來之後又鎖上了門,然後回到了值班室。
我躲在廁所里等了一會兒才走出去。
然後站在了那個病房門口。
在門口也可以看到裏面,是那種半扇玻璃門的房門。
而且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非常非常奇怪詭異。
男人睜着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但我知道這不是看着天花板,而是因為躺在床上不動,才看起來像是看着天花板而已。
面無表情,好像死了一樣。
他的手腳都是被捆着的,直接是捆在了床上,所以動彈不得。
這可不像是對待普通病人。
反倒是像對待精神病一樣。
但是這家醫院可不具備精神病的治療資格。
這個男人很危險?
可是看他的樣子半死不活的?怎麼個危險?
我嘗試着想打開門,可惜沒有這個水平和本事。
我只能躡手躡腳的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瘦子睡得是真香,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聽到了腳步聲。
原來已經堅持不住了,但是剛剛這麼一鬧,我又睡不着了。
有人來了。
是那個太平間的老頭兒。
他直接走進了四樓值班室。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立刻又湊了過去。
站在值班室門口我偷聽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同樣聽得我是頭皮發麻。
老頭兒:那個人怎麼樣了?
值班女護士:發了一次病,現在應該老實了。
老頭兒:啥時候火化給燒了?
值班女護士:後天。
老頭兒:後天?院長說的?
值班女護士:嗯,院長交代的。
老頭兒:病人家裏邊打好招呼了?
值班女護士:院長應該是辦了,明天在看着一天。
老頭兒:應該不會出事兒吧?
值班女護士:誰知道呢,之前三個都沒事兒,也不知道還會有不有,也不知道招惹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