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部的考古資料索引告訴我,這是曾經的歷史存留的影像,紀元更迭的關鍵轉折點。】
【曾經的永恆帝國傾盡全力,自現世正中豎起天元之塔,圖謀以天元轄制所有的上善,永世君臨世界,掌控所有。
可天元之柱甚至未曾完工,便迎來坍塌,致使舊有秩序完全崩盤——天元一分為二,間接導致了九十多年後,聯邦和帝國的誕生。
從有群星從天而降,烈火自地奔涌。
天雨血,三年。
瘟疫肆虐,災禍橫行二十一載,一直到永恆王朝徹底終結,餘波依舊未曾消散,一直到今天,依然有天災肆虐在大地之上。】
這是帝國毀滅之前的最後一聲悲鳴,帶走了地上三分之二的生命。
繼原初紀元、混亂紀元之後,本以為無限無窮無盡的輝光紀元,就此落下帷幕。而彼時,災變紀元的序幕,還未曾拉開。
毫無秩序可言的混亂時代一直持續了九十三年,直到,十二上善的重歸其位,天元之位再度被確立,兩位聖賢——初代的天督和地御再度豎起秩序的根基。
可天空和大地未能恢復安穩,而是在聯邦和帝國之間的對立和抗衡中,迎來了漫長又看不見盡頭的摩擦和僵持。
世界宛如冰封,未曾分崩離析,卻又自仇恨和敵視的寒意中,紛亂不休,戰火明滅。
自此四百餘年之後。
有一場突如其來毫無徵兆的災禍再度降下,當天災從地上橫掃而過,留下了唯一的倖存者,而在十年之後,那個幸運兒陰差陽錯的成為了天選者,終於,踏入此處。
於是,時光與歷史被無數鬥爭、苦痛、動亂與死亡延續為一體,萬縷中的一線恰如恰如命運一般,延續在了季覺的身上。
就這樣,隔着漫長的時光,他終於見證了聖賢所遺留在彼端的背影。
這便是以時光為載體、以人世之事象為絲線,由上善們所染色所編制而成的繁複織錦。
他們分居於不同的區間,相隔久遠,卻又隱約相系。只不過,聖賢與世界而言,已然稱得上是華麗的圖案,而季覺不過只是無數個色彩之中的一個像素點。
在突如其來的恍惚之中,季覺凝視着窗外的景色和仿佛近在咫尺的聖賢殘影,再度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宛如滄海一粟。
「天元之塔崩塌的時候,還發生過什麼嗎?」季覺問。
【你不如問沒發生什麼,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特麼都發生了。永恆帝國的崩塌太過突然了,如今留下來的記錄,大部分都自相矛盾甚至南轅北轍。但毫無疑問的一點在於水銀當時根本不在這裏。】
鬼工球提醒道:【作為帝國最大的心腹大患——墨的成員,當時的水銀已經成為了聖賢,在內部的地位不遜色於領袖『鉅子』。
而當時的墨們,已經全部傾巢而出,去往了天元之塔,事後有不知道多少證據指向了他們,他們有可能才是引發天柱崩潰的元兇。水銀絕對在其中扮演了什麼重要角色,甚至有可能,天元之塔的傾覆,是她所導致。】
「」一時間,季覺錯愕中回頭,望向了幻影。
幻影依舊。
只是凝視,好像元兇凝視着自己親手所鑄就的罪孽與苦果。
有那麼一瞬間,幻影仿佛終於回眸,遙隔漫長的時光,向着此刻看來,看向了那個不知道多少年之後闖入自己廢棄工坊的年輕人。
可在瞬間的震驚過後,季覺定睛細看的時候,卻發現,幻影無聲的消失了。
再也不見。
不由得汗毛倒豎,渾身發冷。
真的鬧鬼了嗎?
可小安卻毫無反應,依然蹲在地上,好奇的戳着那些廢棄殘缺的儀器,察覺到季覺的目光,疑惑的看過來,滿懷不解。
【該走了,小子。】鬼工球身上冒出的藍光收縮,似是無奈:【檢查了八九遍了,這裏沒有非攻,連根矩陣的毛都沒有。
得,這次是我打眼了,白跑一趟。】
「走?」
季覺本能的猶豫了一下,畢竟下本沒掉落跟沒下本有什麼區別,而且還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