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口激戰數次,饒是陸遜佈陣之精妙,也未突破水營。
霍弋深得乃父守御之法的精髓,營內各處防線都佈置得頗為緊密
「命將士們抓緊時間休整。」
瞧着吳人又一輪攻勢被挫敗退卻,霍弋神色鄭重,快速揮手下令道。
滾滾江水,川流不息。
隨着江岸邊恢復了短暫的寧靜,霍弋目光注視西邊,暗自沉吟道:「算算時間,增援陸遜來奪陸口的吳人主力應該也快到了。」
「得做好準備實施後續的計劃了。」
「就是不知道五溪蠻人行至何處了,是否順利拿下了柴桑?」
就在他沉吟之時,此刻的陸水交界處戰船林立,一艘艘艋艟上豎着旗幟,甲士屹立上方,多備弓弩。
在鬥艦後方還儲存着不少的走舸,正中還有約莫似樓一般約有數丈高的數艘樓船,吳軍自號「飛雲」「蓋海」艦。
每艘樓船似是都藏兵三千餘眾。
一艘飛雲艦上,主將呂蒙腰佩利劍,面容嚴肅,目光緊緊的掃視支流陸水方向的陸口大營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就見前方有遊船前來相迎。
原來是陸遜聽聞主力東下來援,特差遣船隻迎接。
二人匯合後,呂蒙面色淡然的相問着,「攻勢如何?」
「敵將霍弋頗得其父防守之法,工事佈置頗為緊密,難以攻克。」
陸遜聞訊,亦快速拱手如實回應着。
聞言,呂蒙神色依舊,語氣平和的回應:「本將有所猜測了,此子難以對付。」
倒也並未怪罪陸遜的攻戰不利。
畢竟他是最先與霍弋對壘之將,數戰下來,深知這人用兵之道不俗。
「不過數次的攻勢下來,遜發現水營內防守的荊州兵約莫只有兩千餘眾,營牆兵力頗為分散。」
「現在呂將軍攜大部到來,強攻奪回陸口大營並非難事!」
此話落下,陸遜篤定的拱手說着。
「嗯?本將順流而下路過巴丘從城內守軍那聽聞戰報稱霍弋挑選了部分蠻兵助戰,營內如何才區區這點兵力?」
此言一出,呂蒙原本還淡定的神色頓時便沉了下來,連忙問道:「荊州兵可還分兵奇襲了其餘地方沒有?」
「據探聽的虛實,霍弋派遣了數百精卒搶佔了北岸的烏林港並試探性的深入夏口水寨的江、漢水域交界徘徊,似有沿漢水北上夾擊蔣公奕部接應荊州大部援軍的意圖。」
陸遜神色肅然,拱手回應着。
「只有這一部離開陸口的軍情?」
聽聞此話,呂蒙眼神微動愈發透着忌憚之色,瞧着陸遜鄭重點頭回應,他頓時心神大變:
「壞了,」
「怎麼了?」陸遜見狀,一臉疑惑之色。
「這支小部眾只是霍弋所施障眼法,其目的不過是為了吸引我方注意罷了,數百餘眾縱然搶佔了北岸的港口,又如何能做到北上夾擊蔣欽所部?」
呂蒙沉吟半響,面容愈發的沉重緩緩說道。
「呂將軍所言是指荊州兵別有所圖乎?」
陸遜瞧其神色如此莊重,也頓感大事不妙,眉宇緊皺的回應着。
一時,霍弋忽是想起先前他於公安軍府中向文武眾人所分析的時局,聯想着似乎當真成了事實,神情頓時間便沉了下去。
「柴桑危矣!」
沉默了半響,呂蒙語氣頗為嚴肅的吐落一句。
一旁的陸遜聞訊霍弋「暗度陳倉」秘密派遣軍眾前去偷襲了自家後方的重鎮後也不免也浮現着些許焦慮之色。
他也駐守過陸口多日,對於東南側的山路能直通柴桑側後的道路也略有耳聞!
只是他數次攻勢都未能突破大營防線,自然也無法登岸阻止。
「為今之計,只有強攻快速攻克陸口大營再做後續的處置了。」
陸遜稍作思索,提議道。
「只有如此了。」
靜默片刻的呂蒙點頭附和着,隨後揮手迅速下達了軍令,「命各部將士列陣向江岸逼近,使用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