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松苑,大夫給看了,說是只是落水受了涼,並無大礙,琥珀命小廚房個給熬了生薑雞湯,肚子空了好幾日,秦曉檸熱熱的喝了兩碗,覺得身上登時有了熱乎勁兒,只是還是有些虛,窩在暖絨絨的被窩裏,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陸戟一直立在她房間的門口瞧着,見人睡熟了,這才算鬆了口氣,命琥珀和松枝兩個好生的守着,抬腳回了主屋。
前兩天光顧着尋人了,還沒來得及收拾肖小,眼下人已經救了回來,以世子爺的性子,自然是不會輕饒了那些人。
陸戟剛坐下,不等開口,知曉他脾氣的德勝便過來回道:「世子爺,七公子還沒醒過來,大夫說了,不過是還有一口氣悠着,人是已經不行的了。」
陸戟聞言,眼皮子都沒掀。
德勝又道:「還有跟着七公子欺負秦姑娘那幾個小廝,已經抓了過來,一共六個人,綁在外頭呢。」
陸戟沉聲道:「通通亂棍打死。」
早料到會是這樣,德勝絲毫不意外,蹙了蹙眉,又道:「世子爺,五公子還跪在外頭負荊請罪呢。」
五公子是東府三夫人的兒子,剛剛二十出頭,是個極懂事的人,不慎被七公子矇騙,讓世子爺的寵妾遭難,五公子十分愧疚,為了當面給陸戟賠罪,不惜屈尊與德勝這個下人說了軟話,德勝也知五公子的冤枉,見陸戟不語,又斟酌着勸道:「世子爺,五公子確實是被七公子給騙了,七公子信口雌黃,說什麼三夫人快不行了,五公子這才拋下姑娘們急着回府。」
瞥着主子的臉色,小心道:「五公子想當面跟您道歉。」
「不見。」陸戟根本不為所動,斬釘截鐵道。
德勝知曉世子爺心腸冷硬,見勸不動,也不敢再多嘴,躬身下去處置那幾個小廝。
剛跨出門檻兒,卻又被陸戟喚住,德勝以為陸戟轉圜了對五公子的心思,連忙轉身回來,不料陸戟卻道:「將那幾個小廝拉得遠點去行刑,阿檸正在休息,別吵吵嚷嚷的嚇到了人。」
秦曉檸這一覺睡得踏實,直睡到第二日傍晚才醒來,睜開眼便瞧見了陸戟。
她衝着他笑了笑。
沒說謝。
他又一次救下了她,簡單的「謝」字,太單薄。
「終於醒了,真擔心你要睡成小豬。」他看着她,嘴角帶着笑,同從前一樣,愛與她玩笑。
說着,轉身喚琥珀和松枝進來服侍她:「若是還覺得累,等吃點東西再睡。」
他並非擅言之人,簡單的叮囑了句,便出了她屋子,書房裏忙政事去了。
直到圓月升空,陸戟才回來,踏進自己的屋子,卻見小姑娘正坐在他床上。
女子一身淡粉桃花紋的睡袍,瀑布一樣的青絲垂在身後,小臉兒含羞帶怯,見他進來,她嬌羞的沖他淡淡一笑。
陸戟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連外衣也顧不上解,他回手關上門,邁着大步,卻又帶着幾分小心,走到她跟前。
他屏着呼吸,垂眸凝視着她。
良久,小姑娘起身,纖細的白皙的雙臂慢慢的攀附住他的脖頸。
男人被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包裹住,只覺得一陣眩暈,他閉上眼,微微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待再次睜眼的時候,雙眸恢復了澄明。
「你若是單純的想要報答我,那就算了。」他看着她道。
秦曉檸臉上暈着紅霞,嗔了他一眼,帶着嬌怒:「你真不要?」
說着,抽回纏在他脖頸上的雙臂,陸戟下意識的瞅了眼方才被她攀着的肩,語氣裏帶着點焦急,像是與她解釋一樣:「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單單的只是為了報答我而以身相許,我陸戟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別說了,就當我沒來。」
說着,小姑娘小腰一扭,就要走,卻被陸戟拽住,他垂眸盯着她,臉上帶着委屈似的:「幹什麼?話也不說清楚,說翻臉就翻臉?」
秦曉檸垂着眼眸,忸怩着,嘟囔道:「人家都對你這樣了,還需要說什麼嘛。」
「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怕你過後反悔。」說着,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