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的舉動和決心讓常婆婆覺得很欣慰,對着孟老夫人的靈位也跟着磕了幾個頭。
「老夫人,您選中的人是絕對沒錯的。」
眼下正在辦喪事,孟舒也不好拿着這個箱子,便又讓常婆婆代為保管,待她回京時再交給她。
常婆婆把箱子放好,回來後卻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
因孟家早已倒台,在這鄉下的遠親唯恐避之不及,這幾年均未和孟老夫人有任何來往,至此哪怕孟老夫人故去,也無人前來祭拜,靈堂內空蕩寂靜。
「常婆婆,您也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常婆婆猶豫過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大姑娘,三年前大爺突然急召我回京侍疾,說我是府中老人兒,較為會照顧人。當時老夫人還以為是大爺病了,二話不說便讓我回了,可回去後才知道,是去城外的莊子上,而且侍奉的是大姑娘。」
「當時姑娘身受重傷,胸口那一劍最為致命,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差一點就沒緩過來。」
「尤其還得顧及姑娘家的聲譽,不宜過於張揚,自是請不到什麼好郎中,全靠大姑娘自己硬挺過來,生生撿回來一條命。」
孟舒是極其不遠回想那段日子的,那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光。
甚至有時她也會想,若是當時她就死在那一劍之下,這之後的結局是否會與現在不同?
可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假設,更沒有重新來過這一說法。
「婆婆,您到底想說什麼?」
她非常清楚,常婆婆前面說的這些都是鋪墊。
常婆婆則是猛地抬起頭來,毅然決然的問道:「老身就是想知道,那一日傷你至深,差點要了你這條命的,是否就是昨日來過的那個謝小侯爺?」
孟舒怔住了。
她無法說是,也無法否認。
當年的事太過錯綜複雜,知曉內情的人少之又少,如今再提已然是沒有什麼必要。
「大姑娘不必想着搪塞老身的話,你忘了,是我在莊子上照顧你三月之久?你燒糊塗時,嘴裏喊的就是他的名字。」
孟舒無話可說,只拿起地上的紙錢,繼續朝銅盆里扔。
「婆婆忽然提起這些作甚?那些過去的事我都忘了,謝小侯爺與咱們孟家也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無論是不是他,都不重要。」
「怎的不重要?」常婆婆語氣有些急,「舒姑娘,你不知道但老身非常清楚,在莊子上的那三個月,你受的都是什麼苦楚?那可是差點丟了一條命啊!」
「如今你竟又與他一同出現,是想讓他再傷你一次,徹底拿走你這條命嗎?」
「舒姑娘,你也說了,老身是看着你長大的,如今老夫人不在了,雖說尊卑有別,但老身實在不想看你重蹈覆轍,若是如此,那老夫人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孟舒拿着紙錢的手將在空氣中,躊躇片刻,她才雲淡風輕的抬頭,「婆婆說笑了,你既已說當年之事涉及恩怨深重,如今我又怎會那般糊塗,與他在一起呢?」
「這次這是事出從急,祖母是這樣的情況,我看到你的去信時已經是晚了,只有搭他的馬車才能快速趕過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婆婆也好,還是祖母在天之靈也罷,舒兒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常婆婆這才露出一臉欣慰,「舒姑娘,老夫人說的對,整個孟家,唯有你是能挑起這重擔之人。」
就在這時,常伯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常婆婆趕緊拉他扶穩,滿嘴埋怨道:「你這老頭子,是第一天進主子家嗎?毛毛躁躁的,趕去投胎嘍!」
常伯一把甩開常婆婆的手,「你這老婆子,別添亂。」
然後走到孟舒面前,緊張道:「大姑娘,外面外面來了一位京城的貴人。」
孟舒從靈前起身,疑惑問道:「誰?」
若說起來,就連普通人都不會來此弔唁,又怎會來什麼貴人?
「是明王!」
聞言,孟舒趕緊加快腳步跑了出去。
等跑到宅院大門外,果然是沈淮序的馬車,而沈淮序則是一身便衣的站在馬車旁
第四十三章:被他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