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心裏去,啃着窩頭聲音含糊的說道。
謝虎山聽到妹子和奶奶鬥嘴,馬上扭頭對謝玉秀說道:「趕緊塞飯!吃飯堵不上你嘴!再敢跟奶頂嘴,看我怎麼收拾你?」
謝玉秀看哥哥瞪眼,這才縮着脖子不吭聲,畢竟自己哥哥打自己的時候可是真敢下狠手。
看到對方消停之後,謝虎山端起粥碗,對奶奶說道:「奶,吃飯。」
吃完飯,謝玉秀收拾了碗筷,被謝虎山罵着滿臉不情願的回家拿書包準備上學,謝虎山送妹妹出院門時,見外面街上還沒其他人趕着去上工,轉身回來又把奶奶的針線笸籮取出來,幫奶奶幫笸籮里的幾根線頭穿好針,省得奶奶等自己走後,眼神不濟,認針不太方便。
奶奶在旁邊幫孫子搖着蒲扇,柔聲說道:
「虎山啊,要不,你就去隊上請個假,跟隊長說,咱家院子裏的小菜園今天得收拾收拾,你奶我歲數大了,干不動,得你來干,老五這隊長也不知道咋想的,讓一群半大小子幹這種活兒。」
自己孫子還沒結婚呢,這要是收糞沒收好,被哪個愛嚼舌頭的鄉下婦女傳出去,說自己孫子腦子不夠用,收大糞都被城裏人坑,傻子一個,那搞不好相親娶媳婦都可能受影響!
這就是為什麼沒結婚的小伙子不願意幹這活,奶奶也讓謝虎山請假的原因。
謝虎山估計多半是韓老狗一大早在每天大隊和各生產隊隊長的碰頭會上,告訴了馬老五昨晚自己的那番表態,可他沒想到二面肥是真把他謝虎山當牲口用,上來就打發自己去縣城收大糞,雖然自己是說想要主動搞副業,可哪有上來就安排自己和大糞打交道這麼幹的?
就是把自己當牲口,那他媽也得考慮牲口的積極性啊,隊裏新買的牲口還得先餵兩天細糠,慢慢加擔子呢,到自己這裏,上來先安排大糞?
好傢夥,直接幫自己把難度拉滿,對着自己這個伺機逃跑的投機分子迎頭一記集體主義鐵拳。
你不是積極踴躍嗎?不是勇挑重擔嗎?收大糞去!用大糞來驗證你謝虎山是真想給自己身上加擔子還是就只是嘴裏喊兩句空話假積極。
不去還不行,不去,他謝虎山後面那些基於副業組搞隊辦企業的小心思就無法展開。
***,上輩子頭銜也是掛過青年企業家的青年才俊,到這輩子怎麼混到幫生產隊收大糞的地步了
謝虎山心裏罵了自己幾句,幫奶奶把幾根線頭穿好,隨後露出笑臉安慰奶奶:
「奶,沒事,髒啥,誰家十八九歲的大小伙子,還沒幫家裏掏過茅房起過糞,咱家的茅房這兩年不都是我起糞嗎?再說,你孫子再是老實人,也不可能連大糞都收不明白。」
老人不捨得謝虎山幹這個差事,一是怕謝虎山被城裏人算計,坑了錢被社員罵傻子影響相親,二是怕自己孫子累着。
聽到謝虎山打定主意要去,奶奶也沒有再勸,只是捋着笸籮里的線團說道:「那等會奶去隊裏的牲口房找你六爺,讓你跟着他的車,那老東西不着調村里人知道,可城裏人不知道,他那模樣能唬住人,讓人不敢糊弄你。」
「不用了,奶,你就老老實實在家歇着,你放心,不用你去囑咐,二面肥也肯定讓我跟着六爺的車,何況未必我就一定要去收糞。」謝虎山看到院門外的路上已經有社員們走着去隊部集合,也起身把已經洗飛邊的背心套身上朝外走,嘴裏拒絕了奶奶要幫他找人的好意。
六爺那是什麼人物?那是奶奶的丈夫,謝玉秀的親爺爺,大名謝克夫的謝老六,中坪村生產三隊牲口組的老把式頭兒,差點被槍斃兩次的中坪村第一狠人兒。
大隊書記韓成松親口說過,他雖然叫韓老狗,但就是個外號,自己好歹還是個人,可是躲在牲口房偷摸在牲口屁股割開個小口子,手指頭蘸着牲口血當葷腥下酒的謝老六,那真是個活牲口。
別說韓老狗看謝老六頭疼,連親兒子看見他都恨不得主動躲開,目前整個謝家能收拾服帖謝老六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謝老六的媳婦,自己眼前的奶奶魏桂金。
謝虎山覺得自己學不會奶奶調教牲口的本事,所以選擇乾脆離對方遠點。
出了院門,沿着村裏的土路走去生產三隊的隊
第5章:藥王廟,烈士墳